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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松和孙承宗二人不约而同的跟了出去。
转眼帐中就剩自已一个孤家寡人,李如樟气得跳脚,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喂,你们又无视我!干嘛又丢下我!”
阴云密布,天色已暗,强劲北风吹得军旗猎猎做响。
朱常洛忽然笑道:“老师,看这天气,今夜必有大风雪。”
孙承宗有些茫然,抬头看了看天点了点头,猜不透朱常洛说这句话用意为何。
朱常洛伸手遥指宁夏城,悍然道:“李将军,点将出兵;今日三更,全力攻城!”
早有思想准备的李如松打雷一样的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准备。
与明营秣马厉兵,一派紧张相比,此刻宁夏城内巡抚府内却是一片欢声雷动。
得知来了援兵的哱拜一脸喜色,先前的颓丧半点不见,此刻兴奋的已经坐不住,在地上不断的来回急走。
哱承恩、土文秀等几个亲密将领一反先前一脸的阴云密布,一个个喜气洋洋,好象捡了金元宝一样笑逐颜开。
“阿玛,咱们不能再静坐不动了!如今援军到来,咱们要整备兵马,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
土文秀应和道:“不错,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手忙脚乱!”
看着哱承恩一脸的渴望战意,哱拜紧绷的一脸横肉不自禁的有些抽搐。
如果战,就意味着再没有后退之路,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如果不战,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
两条路左右分立,前方都是一片黑洞洞……
哱拜深沉的眼神里闪过一道杀戮的寒光,压在案几上的手骨节咔咔作响。
“明早卯初,升帐点兵!”
这句话哱拜几乎是狂吼出来的,震得哱承恩诸人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却震不住他们一脸的疯狂。
哱拜居住的巡抚府在北城,而刘东旸的总兵府在南城。
与哱拜一样,得到战报的刘东旸此刻也是坐卧不安,站立不宁。
他的亲信副将薛永寿站在一旁,一对眼睛骨碌直转,一脸的急色。
“将军,这个点不是迟疑的时候,您得快点拿个主意才是。”
刘东旸犹如困笼中的野兽,神情暴虐狰狞咬牙道:“北边有什么动静么?”
薛永寿低声道:“听说……已经将大小将领全都叫过去商量怎么办了。”
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刘东旸怒极反笑:“好!这是来了援兵了,胆子也壮了,现在猫狗都叫过去了,却唯独不叫老子!”
薛永寿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将军,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的刘东旸烦燥之极,不耐烦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鸟话,咱们谁和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薛永寿垂下眼睑:“谋逆的是哱拜,称王的也是哱拜;咱们是汉将,他们是蒙古鞑子!”
薛永寿的话只说了半截并没有说完,可是其中用意已是呼之欲出,昭然若揭。
这几句话触动了刘东旸的心事,想起李登捎来的睿王口信,刘东旸心头登时一片火热。
“干他娘的,老子拚啦!”
刘东旸咬牙切齿,伸手拿起桌上一只茶盅,狠狠的掼到地上。
热水四溅,碎瓷纷飞。
薛永寿却咧开嘴笑了起来,“将军英明!”
天空已被厚厚云层遮盖,鹅毛一样的雪花随着呼啸的北风飘洒下来。
明军大营中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李如松和李如樟兄弟顶盔贯甲,一身杀意凛然。
在他们身后,齐刷刷的站着为这次攻城准备的一个万人队。
只看服色装备,朱常洛已经认出这正是李家倚为柱石的辽东铁骑。
这个万人队全是李家军中的精锐之师,重甲利刀,装备精良。李成梁这些年仗着这支队伍,辽东无人能敌,对于这支军队,穷李氏父子几十年精力也不过养就了三万人而已,李如松一向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贵,可是这次居然一下就派出一个万人队,不得不说,朱常洛的面子着实不小。
此刻雪越发大了,风搅雪动,混成一片。
朱常洛傲立雪中,风中倍显身形单薄。可在所有将士的眼中,这位少年睿王就如雪中寒竹,岩上青松,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气势。
自李如松始,所有兵将屏息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