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七视角:
那天晚上,星光正好,海风徐徐吹来,一群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去吃烧烤,烧烤摊的老板是个笑眯
眯的大叔,他问韩奇:“小伙子,要酒吗?”
韩奇露出稍微尴尬的笑容,挥了挥手。
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特别骄傲地对老板说:“我们未成年!”
另三个人闻言都浅浅笑着。
那时年少,未成年就是我们单纯任性的底气。
不同于鹿双笙喜欢吃素,我很是喜欢吃肉,还喜欢蘸了许多辣椒的,便一直猛吃,鹿双笙满脸担忧说:“小七你悠着点。”
我不听,后来稍微一停,便辣成了小狗,不停地哈气。
韩奇递过来水,低声道:“不能吃辣就别吃辣。”
我喝了水,说:你(哈气)别(哈气)别管(哈气)(哈气)
鹿双笙笑出了声,“小七你还是别说话了哈哈哈。”
另外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我也是哭笑不得。
风醉了,人也醉了。
那日回宿舍堪堪洗漱完便十二点过,我躺在床上,两眼一闭,两腿一登就睡死过去了,早上起来,诺大的床上只我一人,鹿双笙已经不见。
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留下我一人,吓得我连忙滚下了床铺,去看手机。才七点,今天的活动是八点半才开始。我松了一口气,梳洗好,便出门去寻鹿双笙。
谁知出门便看见对门的韩奇也刚好出来,心里还是想刻意疏远他,便假装没看见飞快转身走了。
出了宾馆,比起寻鹿双笙,填饱肚子更重要些,就去附近买了早点,早点摊对面是个公园,我便忍不住走过去,早晨有许多人在这个公园里遛狗,绿植很漂亮,空气清新,几只海豚的塑像在公
园小广场的中央,还带有喷泉,十分漂亮。
我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才发现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海豚塑像往东一两米站个人,放在没仔细看,如今看了,那不是廖杨?
而那边长椅上坐着的人不正是失踪的鹿双笙!
鹿双笙拿着画本和笔,廖杨一动不动,我一时没反应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走近看原来是廖杨在当鹿双笙的模特。
廖杨原本长得很好看,初晨的光还很柔和,落在他们身上,仿佛添了一层天然的滤镜,他们是画中人,我恰巧是那个看客。
他们看起来男才女貌,那么登对,也许过于美好,反而又像镜花水月,青春的伤感故事我听了太多,开始一样的美好,结尾一样的遗憾。
然而他们有一段光明正大的过去,我却只能像一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的小老鼠,悄悄舔舐偷来的蜜糖。
我走了过去,打破此刻的美好,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会被偶尔的对比激起一种莫名的破坏欲,想要叫他们也回到和我一样糟糕的现实里。
三个人的此刻我觉得莫名尴尬,又后悔自己唐突地进入,要离场好像也挺尴尬。
韩奇就是这时候来的,他说导游姐叫我们集合了,一时间几人都如获大赦,纷纷离场。我是最后一个走的,韩奇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们聊聊?”他说。
“聊什么呢?我,我不想去。”我嗫嚅着回答。
“那算了,许清在二中读书。”
我抽出自己的手,与他拉开距离,冷冷地看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和我——没有关系。”
韩奇微垂着眼睑,走在我的前面,离开了。
在大巴车上,鹿双笙重新做到了我的旁边,她把头轻轻地靠在我肩上,心中多少愁心事,尽在无言中。
我们去了海洋博物馆,分成两队,沈知书选择和我一队,自然和鹿双笙也在一起,廖杨和韩奇不动如山,终于我们分成了两拨人,走到了岔路口上。
我站在玻璃展馆前面,光透过海水,披上蓝色的外衣打在我们的身上,里面有一头巨大的鲸鱼,它游来游去,看起来迷茫却又好像在寻找什么。
它困在玻璃展馆里,而我困在心里。
次日原本要去海滩的,可是天气预报说会下雨,这个看海的遗憾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我不知道去不去海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我只是想,如果可以一起去看海,那么就又有一段度独属的记忆
了。
后来去繁盛明亮的大学城,去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