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财吞了口唾沫,道:“你似乎相当坚决?”
燕铁衣道:“非常坚决!”
陈起财思量了一会,又好笑道:“那么,换个方式如何?”
燕铁衣缓缓的道:“譬如说---?”搓了搓那双肥胖的手,陈起财暖味的道:“譬如说,呃,一次付清也可以,不过,价钱可得提高一点!”
燕铁衣没有表情的道:“你开价,我再考虑。”
急了,费冥心高叫:“财翁,请你---”横了费冥心一眼,陈起财冷冷的道:“老弟,你已使我不大愉快了,别这样小心眼,我做事自然有我的主意,你不要再来打扰!”
说着,他又笑开了口转朝燕铁衣:“价钱么,你一定付得起就是,我并非那种见财眼红,贪得无厌的人,你大可放心,呵呵呵……”
燕铁衣有些不耐的道:“多少?”陈起财似是早就敲定了算盘了,伸手他那肥手上五根粗短指头,先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和刚才一样的数目,不多不少,也是五万两---可是,呃,却不是银子,以五万两黄金价格折算!”
从齿缝中“嘶”“嘶”笑了,燕铁衣又流露出他惯常的那种笑容来,多么天真纯洁的笑容啊……。
但是,这样纯真的笑容,看在陈起财眼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满心不是味道的问:“你笑什么?”
燕铁衣有趣的道:“你刚才说要五万两黄金?是我听错了么?”
陈起财大声的道:“一点不错,我要的价钱就是这么多---五万两黄金!”
燕铁衣吁了口气,道:“我既没有听错,那就是你糊涂了!”
陈起财笃笃的脸孔顿时像变成了扁的,他睁大了两眼,盯视着燕铁衣,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是说---我糊涂?”
燕铁衣老实不客气的点头:“我是这样的说。”
陈起财似乎有些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脖颈,慢吞吞的道:“换句话说,你不答应?”
燕铁衣生硬的道:“你过份的‘狮子大开口’了,陈起财;不错,我付得起五万两黄金,但你的所值恐怕却不够这个价钱,一个人要求一件事,总要适合他的身价,超过太多,就未免不识趣了,如你方才的要求即是!”
陈起财喃喃的道:“我要求过份了?我不识趣?我的身价不够?”
燕铁衣冷然道:“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忽然呵呵笑了,陈起财道:“那么,咱们之间的谈判算是破裂啦!”
燕铁衣静静的道:“如果你仍然要求五万两资金的话---不错!”
陈起财轻轻的道:“一分也不能少。”
燕铁衣微喟一声道:“无法从命,陈起财。就算勒索吧,也该有个限度,你已经超过这个限度太远大远了!”
陈起财向前走近道:“你是要动手啦?”
双目平视,燕铁衣道:“老实说,我除非不得已,否则我不愿意与你为敌的,因为你是一个好手中的好手,这一点我非常肯定,所以我才出价纹银五万两与你化其干戈---栽一直认为解决问题争端的方法有多种,而暴力却并非最好一种,偶然用用别的法子,也许会获得更佳的效果。”陈起财大声道:“但你却拒绝了我所提的价钱!”
燕铁衣道:“那是你过份的贪婪!”
一边眼眯超,另一只眼却睁大了,陈起财道:“你骂我——贪婪?”
燕铁衣道:“不是骂你,只是告诉你一桩事实,陈起财,这桩事实的整个内涵便只是那两个字——贪婪!”
陈起财脸孔涨红,他愤怒的道:“你完了,你即将面对我陈起财——我要与你作生死一搏!”
这位有“千两”之称的江湖怪客经常是不易发怒的,而一旦他发了怒,那就是真正的愤怒了,这愤怒的代价他有过经验——往往便是生命的索取及鲜血的涂染,现在,他已下定决心这样做了!
燕铁衣安详的道:“你要决裂了么?”
陈起财双目泛着血光,他道:“不错。”
燕铁衣间:“五万两纹银也不要了?”
陈超财咆哮一声,道:“去你娘的五万两纹银,陈某人不希罕!”
燕铁衣古怪的一笑,道:“也好,至少‘青龙社’不必开这种被人勒索的例子了;我觉得,暴力并非最佳解决争端的方法,但是,对某些人或某些事来说,有时侯却必须使用暴力,譬如说,嗯,对你这种人!”
陈起财大吼:“就会如你的愿了,马上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