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爬起来急忙膝行面前,老眼含泪,悲声叫道:“三叔,您老人家开恩,振秋愿代畜生……”
“少不了你,”老驼子怒声喝道:“滚,敢再多说一句,我连你一起劈了。youshulou.com”
眼见老父甘代受罚,赵小秋难忍良心谴责,热泪泉涌,膝行数步,玉面煞白,唇边滴血,仰脸叫道:“爹,是孩儿不孝,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您老人家就全当没我这个儿子吧。”话落,向着老父叩了一个头。
然后再转向老驼子,悲声叩道:“三叔祖,侄孙自知罪孽难赦,您请动手吧。”
言毕,双目一闭,不再言语。
老驼子厉声说道:“须眉男儿丈夫气,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才是。”
手起,掌落,疾劈而下。
适时,老夫人霍秀芸已自昏厥中醒转,睹状心胆俱裂,悲呼一声,腾身扑来,双手抱住爱子,以身覆盖儿身。
老驼子一惊,硬生生地沉腕收掌,退了一步:“秀芸,你想死。”
霍秀芸仰脸叫道:“三叔,秀芸振秋愿领受门规,您老人家就可怜可怜秀芸振秋,饶了小秋这畜生吧。”
老驼子须发颤动,老脸抽搐,道:“秀芸,能饶不能饶,要看什么事,你敢是要气死我?”
“三叔,”霍秀芸老泪纵横,连连颔首:“秀芸不敢,只是……”
“秀芸,”老驼子钢牙碎咬,须发暴张,巨目赤红:“你要再敢多说一句,三叔我先死给你看。”
霍秀芸机伶寒颤,心神狂震,立刻呆住,她当真不敢再说一句,她明白,这位三叔性情刚烈,可是说得出,做得到,两者权衡,她只有顾全长辈,这是孝,也是义。
梅梦雪只站在一边垂泪。
反顾独孤承面色木然,只是不发一言。
敢情他也认为赵小秋罪不可赦。
老驼子巨目环扫,身形暴颤,双眼一闭,再度扬掌。
敢情,他心十也自不忍,无奈那是门规。
赵振秋没敢抬头,霍秀芸不敢再求饶,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老驼子手起掌落,挟着劲气,劈向赵小秋。
梅梦雪美目突闪奇光,她纤手才抬,倏又放下。
蓦地里,一声沉喝起自门外:“三弟住手。”
是皇甫敬与算卦的联袂而来,算卦的身形疾闪,出手如电,铁掌倏探,单手托住了老驼子腕脉,口中喝道:“三弟,先见过大哥。”
老驼子威态一敛,收手躬身:“见过大哥。”
皇甫敬长眉深锁,摆了摆手:“三弟,干什么那么大火儿,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有点明知故问。
其实不是,他作梦也未料到毛病会出在赵小秋身上。
老驼子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大哥看,这孽畜该不该正以门规?”
只在这做大哥的一句话了!
赵振秋、霍秀芸、梅梦雪,六道目光紧紧望着皇甫敬,满含着希冀,也满含着乞怜。
只有赵小秋他仍低着头。
皇甫敬脸色剧变,身形暴颤,神情怕人,默然不语。
良久,他突然吁了一口气,猛然点头:“该……”
这一个字直如青天霹雳,震碎了赵振秋夫妇仅存的一丝希望,赵振秋黯然垂首,霍秀芸再度昏厥。
老驼子一句话不说,又扬了掌!
但——
皇甫敬一摆手,突然说道:“三弟,听我说完,我早知此事,只没想到会是小秋,论罪,他该正以门规,无如,三弟,我不能让你杀他。”
此言一出,梅梦雪飞快投过异样一瞥。
赵振秋猛然抬起了头。
老驼子却是一怔说道:“大哥,这怎么说?”
皇甫敬摇头叹道:“目前我不想说明,日后,三弟总有明白的一天,只有一句话,小秋他罪当该诛,但不能死。……”
老驼子脸色一变,截口说道:“大哥,连你也护着他。”
皇甫敬淡然摇头,道:“三弟错了,我不是护着他,我只是不得已……”
老驼子道:“大哥忘了门规?”
皇甫敬道:“我没有忘,三弟可以换换别的惩罚,只要他不死,我这做大哥的无不点头。”他只要赵小秋一条命!
老驼子变色说道:“大哥,话是你说的,他罪当该诛。”
皇甫敬道:“可是他不能死。”
老驼子怫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