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相处了。qishenpack.com”
马原苦笑道:“惭愧!惭愧!”
戈易灵微带着马缰,等与马原并辔而行,认真地说道:“马叔与天婆婆之间,只是一言承诺,全始全终,令人敬佩。刚才交待他们的话,真叫人好生感动。”
马原感慨地说道:“人在江湖,已经算不得什么正派人物,如果再不能立下一点做人处世的规则,恐怕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况是旁人。我马原没有别的,只要亲口一诺,至死不渝。”
他说到此处,忽然他一带丝缰。将马停住,对戈易灵郑重地说道:“戈姑娘!此去是见朱火黄,但是朱火黄虽然人在关外。实则居无定所,行踪不定,姑娘可有一个预定的去处?”
“马叔!从现在起,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既然如此,我就大胆的决定今后的行程。边塞一带,我还能认识几个朋友,先把消息打听清楚,再决定去找朱火黄。”
“马叔!就这么做,我都听你的。”
马原沉吟了一下说道:“戈姑娘!此去路程遥远,路上是十分辛苦,这是你可以预料得到的。不过有一点要声明在先,边塞之区,比不得中原,人物粗鲁不文,尤其是一些江湖上的人物,言行都登不得大雅之堂,如果我的朋友之中,有言语上开罪姑娘,还要包涵一二。”
戈易灵想了想说道:“只要是马叔的朋友,我都会保持一分尊敬的。”
马原催动坐骑,很认真地说道:“生活在边塞的江湖朋友,不但要在刀剑上讨生活,而且要在狂风、骤雨、干旱、冰雪、烈日……许多苦难中讨生活,因此,他们暴躁易怒、粗鲁野悍,但是,大体上说来,他们的心地都还不坏。”
他笑了笑又说道:“我倒认为比起那些表面斯文有礼,内心充满奸诈的人,这些野蛮剽悍的家伙,倒是易于相处得多。”
戈易灵连声说道:“谢谢马叔的教导。”
马原说道:“今天是这趟远程的开始,我的话多了一些。
往后我不再说这些不适合我们身分的话,我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背着朝阳,迎着寒风,两个人走得很辛苦,也走得很快,除了中途打尖休息,一直到日落,跑了两三百里。
马原是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骑马是家常便饭,戈易灵这一年多来,也真是历尽风霜,再经过天婆婆利用针灸艾炙,打通经脉,功力自是与以往不同。胯下的坐骑,都是马原在清江小筑挑选的,如此一天全程,人马都没有疲惫之意。
落日余晖,在边塞之地,是十分苍凉的。
马原在鞍蹬上立起身来,用手搭着凉篷朝前看了看,然后用马鞭指着前途说道:“再跑十里地,应该有处宿头。”
说着策马疾驰,双骑在落日中卷起一阵黄尘,不远处果然有一簇矮屋,飘着袅袅的炊烟,还可以看到屋前几棵落叶的树杆上,拴着几匹马。
马原和戈易灵两匹马冲到屋前,下马牵缰,找了两棵树,将马拴妥,刚一走进门,一股马粪燃烧的怪味和热气,迎面扑来。
马原进门倒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戈易灵刚一随后跨进门,就像一锅热豆子倒进了一碗滚油,立刻爆了起来。
立刻就有一个落腮大胡子,右手提着一个牛皮酒袋;脚步蹒跚,追了上来,酒气冲天的对着戈姑娘邪笑着,口齿不清地说道:“小娘们!长得真俊!来!来!陪爷们……”
他这下面“喝一杯”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后面被人夹领口提将起来,一把掼在烧着马粪的火堆上,烧得他满屁股冒烟,哇呀呀直叫。
这时候过来两个人,将他架起来,扑灭身上的烟火。他口里就不干不净地骂开了:“妈那个巴子!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敢来老虎头抓痒,你他妈的有种就过来。”
他将手中牛皮纸袋一丢,从腿肚子抽出一把锋利的攘子,张牙舞爪,到处张望,找人生事。
马原已经将戈易灵姑娘让到屋里,一个头缠白布的人出来,一见马原,立刻堆上笑脸,躬腰拱手:“原来是马爷!太久时间没有见着你老子。”
马原皱着眉头说道:“别假张罗,赶快将你老婆那间内房收拾收拾。”
店老板是个回回,满脸堆笑奉承地说道:“是!是!马爷这回难得有女客,小的老婆当然要睡灶间,睡灶间。”
戈易灵看他一面奉承,过意不去,连忙说道:“不要紧!
我可以和老板娘挤一宵。”
老板连连摇着手说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