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永旭的背部。
针刚脱手,前面丈余的永旭突然向前仆倒,人未着地,身形已经翻转,面向上头略
向上抬。
一声怪响,喷筒暴出可怕的毒汁,这才真的像暴雨。
花蕊毒针全部落空,而毒汁却罩住了毒王,不但头面沾满了褐色的毒液,连胸腹双
脚也沾满了毒汁。
“哎呀……”毒王惊叫,掩住双目冲势突然中止。
永旭侧滚而起,右手的喷筒抛出,左手飞出一条小索,索前有一只怪钩,钩奇准的
勾住了毒王的右脚踝,深人靴简锲入肉中。
“砰!”毒王摔倒在地。
永旭一跃而起,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向空旷处奔去。
他身后,毒王被倒拖着走。
“住手!住……手。”毒王狂叫。
手脚绝望地挣扎想站起来,却又不敢抓住从身旁擦过的树。如果抓住,右脚不被钩
拉裂才是怪事。
三四十步外,便是一处乱石参差的山坡,生长着野草和荆棘。
永旭倒拖着浑身沾满毒液,双目难睁的毒王,在山坡绕着圈子奔跑。
一圈,两圈……毒王仍在狂叫。
四圈,五圈……毒王已没有声音发出。
六圈……毒王的手脚不再挣扎挥动。
七圈,八圈……
永旭脚上越来越快,毒王全身的衣袍破碎得无法蔽体,尤是背部,皮开肉绽鲜血淋
淋,惨状令人不忍年睹,右脚似乎被拉长了许多。
永旭在第十圈后终于停下来了,附近的地面一塌糊涂,野草荆棘被拖压得完全走了
样,像是遭了一场兵灾。
毒王已失去知觉,成了个几乎赤裸的血人。
永旭取出他腿上的钩,一面收索一面说:“在下不杀你,自会有人来找你的,你等
着好了。”
他懒得察看毒王是死是活,扬长而去。
到达谷口,北丐与干幻剑正在等他。
千幻剑李玉堂夫妇都来了,之外是家驹、家骅、家凤三兄妹。其他四人是天罡手、
生死判、飞天大圣、与千幻剑的好友无情剑申亮。
除了于幻剑的妻子散花仙子张碧玉之外,都是老相识。
飞天大圣与家骅告曾经中毒,这时仍萎顿不堪。
九个人气色甚差,嘴唇干裂元气大伤。
相见之下,干幻剑道谢之余、不胜感慨系之。
寒暄毕,永旭向北丐问:“前辈,你是怎样进去的?”
北丐丢掉手中的单刀,笑道:“两面砍树铺路,从上面超越撤毒区,累死了。幸好
从最后一组警卫处弄到了解药,不然靳老兄与家脚贤侄恐怕渡不过难关。看你满面春风,
大概毒王完了。”
“完倒是没有,也差不多了……”他将计擒毒王的经过说了,最后说:“咱们到大
茅镇歇息,目下镇上是最安全的地方。”
家凤脸色不正常,依近他说:“二哥,我爹以为你会溜到黄州去与穷儒会合,你怎
么反而往下走了?”
“本来事先约好在黄州会合的,但……”他欲言又止。
于幻剑苦笑道:“哥儿,当我们知道你中毒的消息时,真把我们一家子快急疯了,
唉!你……”
“为了小侄的事……”
“过去的不用再提了。”千幻剑不胜感慨:“本来,老朽自命不凡,专程前来帮助
你的,没料到被他们引人死谷,被百毒大阵困住,反而得劳驾你来救我们。哥儿,知道
穷儒的下落吗?”
“知道。”永旭点头。
“你打算……”
“小侄是来借将的。”永旭注视着挽住他的家驹说。
家驹拍了他一掌,笑道:“二弟,水里火里,说吧!”
“记得我们在青阳所练的剑阵吗?”他问。
“当然记得。”坐在一旁的家骅接口:“可惜,在九华我们就没有机会用上,那该
死的妖道可害苦了我和哥哥,遗憾之至。”
“三弟,你还能动剑吗?”永旭问。
“笑话,把肚子填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似的汉子,你信不信?”家骅拍着胸膛:
“当然,这一天半天里,的确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