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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与闲老……”
“我不能说,那已是快二十年的事了。早些天他经过我这里,我亲自送他走的。哦!我想起来了。”
“前辈想起什么?”
“我不是说过,你的拳脚招路我觉得眼熟吗?从安闲云身上,我想起一个人。”
“谁?”
“安闲云不会平白送给你这支斑竹箫,除非你与他有深厚的交情。因此,我想起一个人。”
“前辈指的是……”
“雷霆剑柴秉乾,字玉寰,他是安闲云的好友。柴秉乾不但剑术威震武林,拳脚也出类拔萃,与人动手时冷静沉着,从不轻易出招,突然袭击,则如同狂风暴雨,锐不可当,时用险招克敌制胜。娃娃。你是柴秉乾的……”
“那是家先祖。”
“什么?他过世了?”
“已仙逝多年。”
“哦!可借,令祖一代豪杰,他是老朽所尊敬的好汉,果真是好人不长寿,像我这种坏胚却为祸绵长。好,你准备了。”摄魂魔君不胜感慨地说,退回原处。他的目光,却远远地落在前面的山坡密林中,似有所见。
柴哲立即定下心神,敛神内视,从容举箫就唇,一缕低回抖切的音符排空而起。
金铃声时徐时疾,发出了奇异的振吗,入耳似乎十分沉闷,令人有浑身松懈的感觉,接着,声浪逐渐转向高亢而刺耳,令人感到脑门发间,气血上冲,似乎体内有一团火,麦然欲动,随时都要炸裂,心中大乱。
柴哲全神奏箫,袅袅悦耳的箫声渐形散乱,金铃声直薄耳膜,直透内心深处,坐姿逐渐改变,大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不能松懈!不能松懈!”他想。
这证明了他定力不够,逐渐入魔了。
生死关头将到,正危急间,铃声倏止。
他神智一清,如同醒醐灌顶,放下箫,拭掉额上的冷汗,自语道:“血气方刚的人,如想不受外界声色所感,谈何容易?好厉害的摄魂魔音。”
他向援魂魔君看去,老魔握住摄魂铃,目光仍落在先前注视的山坡密林中,鹰目中厉光闪烁。
他整衣站起,苦笑道:“前辈的魔铃委实可怕,晚辈禁不住魔音的袭击,惭愧。”
摄魂魔君的目光回到他身上,将摄魂铃放人袖中,神色变得相当友好,笑道:“摄魂魔音共有三种,你可以抗拒第一种,尚可支持第二种,第三种你毫无抗拒之力。”
“世间有人可抗拒三种魔音吗?”他问。
“有,但是很少。”
“老前辈……”
“我也不行。即使有儒家心如止水,佛门四大皆空,玄门超然物外的情怀,也难抗拒这种魔音。必须加上炉火纯青的内功修为相辅,方可抗拒这种魔音。第一种魔音可令人沉迷,第二种可令人疯狂,第三种最厉害。”
“第三种是……”
“可令人浑忘自我,进入幻境,追逐潜在意念,七情六欲俱来,终于丧身于幻觉之中。譬如说,假使你是一个没练过武的人,平时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看上去像个君子,但内心却潜藏着追求名利的意念。那么,在魔音的诱使下,你就会现出原形,幻觉中便可看到,你已成了天下知名的人,金银财宝堆积如山。最后幻境幻灭,你便受不了名裂财消的打击,心神立丧,一蹶不起。人,谁没有潜在的欲望?即使是白痴,也有他的欲望,只不过欲望不显而已。道理在此。”
“因此,前辈也知自己难抗魔音?”
“你是指……”
“前辈艺臻化境,名震宇内,但仍不满足,心中常存奢望,十载隐修西番,志切一雪少林挫败之很,因此……”
“娃娃,你可恶!”摄魂魔君大叫。
柴哲抱拳施礼,笑道:“前辈身为长者,请恕晚辈无状,请教,前辈为了什么?这样做值得吗?”
“你……”
“恕晚辈直言,即使前辈能荣登武艺天下第一的宝座,又有何好处?上既不能报天地之恩,下无以福国利民。对自己来说,为了练功,既不能妻妻传宗接代,更不能享家庭天伦之乐,除了满腹仇恨之外,到底得到了些什么?老前辈所失去的太多了,所花的代价也太大了。而且,前辈所带领的人,也将步前辈的后尘……”
“别说了。”摄魂魔君厉叫。
柴哲叹口气,苦笑道:“俗语说,欲壑难填。因此,才会举世汹汹。古人说得好,一将功成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