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漫说五色缸不会肯来做这场旁证,就便他来,我也还得顾着罗澈那小子的面子,掂量掂量。lehukids.com本来这回的事情我已经很对不起他啦……”
碧落正为自己的莽撞而暗暗脸红,忽听他言语有异,奇道:“小贼,原来你认识苏州的罗三公子?”笑然微一撇嘴:“是啦,很不巧我认识他,很不巧还得叫他一声二哥……阿螺,这件事情是要守秘的,当日咣当当八个响头一起磕下去,有我有他还有杨叶。只是他二人的身份名头都不大一般,若被人发觉居然与我交上了朋友,那么麻烦事情必然不少,所以江湖上绝没人知道此事。就连庄上,知悉内情的也不过两三个而已。”
碧落满心愕然,半晌点点头:“嗯,我给你们保密。”而至于七星会堂主、苏州罗家少爷和魍魉山庄上恶名昭彰的小阎王这三人结拜起来究竟有什么不妥,她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里。笑然望着她的一脸郑重默默而笑,他心想是否也只有清茗客,才能够教养得出这样将是非正邪之说看得如此含混、偏又如此清晰的小姑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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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进入川蜀境地,正在说话间,却有三匹快马蓦然撞入眼来。笑然与碧落前日便已得知消息,这是七星会的人物安排好了船只前来相迎的。果然,三人劲装短靠,腰里扎了白布,正是会中人物打扮,他们停在道前也不下马,向凌萧二人打量一番,勉强供了拱手。当先那人冷然道:“七星会天权、玉衡两堂坐下首领恭迎魍魉山庄少主人的大驾。诸位既然到了这里,就让咱们略尽地主之谊,凌少主,请随咱们乘船前往总舵去吧。”说罢挥手一个请势,三骑马缓缓错开,让出当中一条道来。
笑然也不在意他语气无礼,微笑道:“霍总舵主挺客气啊,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贵帮的客船稳不稳当?我们这位姑娘怕水,最好是不要惊吓了她。”说着向碧落一望。
那三人齐声冷笑,当中一个道:“凌少主不愿做船直说出来倒也无妨,拿别人作搪塞可就没意思了。问遍江湖哪个不知,咱们七星会的大船经过了多少回风浪,稳当得很呢!”
他这话一语多关,口气极其轻蔑,听得碧落微微皱眉。正在这时,说话那人的坐骑忽然嘶吼一声人立而起,随即连连几个纵跃,瞬间把背上主人甩了下去。那人倒也有些功夫,身子在空中打个滚,双足落地,腾腾退几步勉强稳住,那匹马儿却疯了似的,一路撞去,烟尘中片刻便不见了踪影。三人同时怒喝,料想是有人暗中搞鬼伤了坐骑,可是左右寻找时,居然半个鬼影子也不见——惟有面前这小子无辜耸肩的可恶模样。如此一来,饶这三人再是气愤敌意,心底也不禁隐隐发起毛来,对笑然碧落更加怒目而视,却不敢出什么无礼言语了。
随着引路人策马而行,碧落满心惊讶,悄声问道:“小贼,刚才那是谁?”笑然道:“不知道了,但是这回没听到风声,好像用的不是筷子。”碧落扑哧一笑,随即担忧涌上,半晌无话。
一路前进,大道眼见狭窄,笑然与碧落双骑并行,只见一侧是刀削斧凿的万刃绝壁,另一侧则是波涛怒涌的茫茫长江,眼见再往前走不过里许,道路几成一线,已然不是人马可行——如此一山一水狭路相逢,尽把一个“险”字推向了极致!二人立身于巫山脚下长江水畔,望着静默亘古与奔泻万年的融合,只觉有一种豪迈正自自己的血脉当中冲刷而过——到了这个时刻,面对如此浩瀚雄壮的造物笔触,饶你是武功绝顶的侠者武士还是饱读诗书的名流骚客,都不禁微成了芥子低至了尘埃,唯能够一口气深深吸入,吐出满腔震撼而已!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今亲见,方知如此一叹何以能够扣入心扉楔穿千年。
二人正惊叹时,岸边一座船只显出了形迹。船身本大,厚重宽阔颇见气派,然而浮沉于这滚滚江流当中,也不由显得渺小了几分。
再往前走,远远的只见登船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十分夺目,行得近些,碧落看清那白衣人原来正是宿尘,黑衣人物三十五六年纪,容貌硬朗根骨强健,气度端得慑人,想必便是乌麟龙韩远了。二人推手一礼,望着笑然与碧落方向齐道:“属下等人在此恭候少主与萧姑娘——”那声音分明不大,却极轻易地凌出波涛,将喧嚣江水之势压了下去。
马到跟前,笑然与碧落跳将下来,宿尘向七星会的人物看也不看,淡然道:“少主,萧姑娘,咱们人员齐至,请上船吧。” 做足了喧宾夺主的架势。
一旁原本站了些天权堂与玉衡堂的手下,此时按耐不住,愤然喝道:“我说,咱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