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力,但一时半会儿想要弄干衣服也不容易,在亭子里站了这么久了,两人的衣裳仍在滴水。
“多谢。”柳随风拱手。
薛暮云脱了外衫,草草的烤了烤,又去摆弄他那些宝贝信去了。
岳成瑜淡淡瞟了一眼,温和的笑了笑,状做闲聊的说:“这些信,大约是姑娘写的吧?雁足传书,鱼传尺素,唯有相思难寄。这姑娘看来跟公子十分要好啊。”
薛暮云有些尴尬的偷偷看了一眼柳随风,心里听了这话却是欢喜的。
岳成瑜暗暗观察薛暮云的表情,同时也没错过柳随风瞬间僵硬的背影,心下有数,默默叹息那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公子误会了,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薛暮云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出口否认。
“普通朋友?”岳成瑜愣了一下,“那倒是我唐突了。这么多的信,公子又如此宝贝,我以为……咳咳……”
有些话点到也就罢了,岳成瑜没有说下去,咳嗽了片刻,似乎是觉得尴尬,雨势稍歇,便吩咐家仆上路了。
“公子,我削断了他们的马缰。”阿寿小心翼翼的禀报。
岳成瑜靠在车里,对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不置可否。
阿寿缓缓松了口气,知道这次马屁没拍错。
洛少瑾给岳成瑜打通经脉的时候,阿福阿寿两个家仆看到自家公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对洛少瑾出言不逊。从那以后,自家公子对他们就没好脸色,阿福被打发回家遣散姬妾去了,留他一个人提心吊胆察言观色。自家公子以前喜怒无常,心思却好猜,如今到越发的让人摸不透了。
好在能被选来伺候公子的,都是机灵的人。时间久了,他多少能摸到一点公子的脾性。
岳成瑜坐在车里,单手支颌,略有些苦恼。
刚才那两人的弱点太明显了,他只是三言两语一试,两人便沉不住气。恐怕只要他略施手段,不用他插手,兄弟两人就能打起来。
若是他们兄弟情深,最终估计是会放弃少瑾的。
若他们兄弟为此反目,以少瑾的脾气,恐怕也不会接受他们。
只是那样一来,少瑾必然伤心难过。若是知道他在其中起的作用,怕是要怨他了。
岳成瑜叹了口气,终究是放弃了省力的办法,决定找时间好好会会那个柳随风再说。
雨终于停了,薛暮云收起他晾的半干的宝贝信,上马赶路。
他略有些心不在焉,跑了两步见柳随风还落在后面,就提紧缰绳减速,回头看柳随风在磨蹭什么。
结果这一使力,缰绳猛然崩断,他一时没防备被向后掀翻,硬生生的在空中靠腰力翻了个跟斗,才平稳落地,回头一看,柳随风手中也握着断掉的缰绳。
“是刚才那人!”
“追!”薛暮云脸色一变,都到自家门口了,还被人算计了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两人骑术不错,此时有了防备,纵然没有缰绳,亦能御马自如。
岳成瑜的马车比不得两人轻骑快马,何况他也没打算避开。
两拨人在雪城城门口再次遇上。
柳随风横过马身拦住了马车,薛暮云在后面一把撩开了车帘,铮然拔剑指住车里的人,冷冷问:“你是什么人?”
城门口的卫兵自然认出薛暮云的身份,远远站着也不来干涉。
柳随风略皱了皱眉,觉得薛暮云似乎有些冲动了。对方挑断了他们的马缰,充其量只是个恶作剧而已,真说坏心,倒也不至于。
然而柳随风尚未开口,就见马车里被剑指住的病弱公子,从容的下了马车,淡淡的说:“在下岳成瑜。”
柳随风微愣,到嘴边的规劝咽了回去。此人是岳成瑜,那么刚才那状似无意的几句话就是有意的挑拨了。
薛暮云则直接手一抖,长剑在岳成瑜颈侧开了个口子。
岳成瑜蹙了蹙眉,冷冷说道:“薛公子好剑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实在是佩服的紧。”
“手滑。”薛暮云面无表情的打量他,眼神里的敌意毫不掩饰。但是终究,收回了剑。
“少爷!”吓呆了的家仆此时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滚下马车。
岳成瑜一脚把阿寿踹到一边,伸手抹了一把颈子上的血。又蹙着眉看了看薛暮云,坚定了阻止妹妹嫁江湖人的想法。
这舞刀弄枪的莽夫,实在不是良配!
他虽然不算斯文人,但生活在法制社会,也没经历过这样的状况。不远处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