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赵仲谋双目点来。赵仲谋当下微微一笑,侧身避开双笔,手中短刃疾向那瘦子头顶劈落。这一式是“风雷十三式”剑法中的“剑挟风雷”,原需以长剑来施展,但此时赵仲谋以短作长,用匕首使来,却也无不可。但见一剑初出,如风之疾,似雷之劲,那瘦子急引双笔来架时,头顶已在匕首笼罩之下,势无可避。但听得“当当”二声轻响,二支判官笔被削去了三四寸长的两截,匕首势不可当,由那瘦子的天灵盖上劈下,直从项间划出,那瘦子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双目兀自圆睁,似乎怎么也未曾料到先前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缘何会在一招之间致自己于死地。
这一声大叫只叫得清儿与那胖子二人一齐大吃一惊,那胖子眼见赵仲谋武功如此可怖,不敢再战,转身便走。赵仲谋身形一闪,赶上三步,提刃又向那胖子胸前刺到,那胖子侧身避过,足下加力疾奔。赵仲谋急追数步,眼见难以追及,当下持匕用力一掷,匕首划道乌光,直刺入那胖子后心,那胖子大叫一声,跑出十余步外,方才倒下。赵仲谋暗想:“这招‘追风逐电’虽然不错,但一掷之下失了兵刃,却不是时常可使。”当下上前取回玄匕。
今夜入万俟府中救人,赵仲谋原无杀人之意,但见林管家忠心报国却惨死于二人手下,自己一番奔走,非但救他不得,反而累得他身遭不测,心下欠疚不已,若不杀此二贼,实在愧对林管家在天之灵,大怒之下,这才取了二人性命,以慰亡灵。
赵仲谋负起林管家尸身,向清儿道:“走吧!”清儿点点头,二人一起向东而行。二人行出数里,清儿道:“恩公先前问过林管家,却不知他可曾留下什么线索?”赵仲谋心想:“清儿姑娘甘冒奇险前来救人,奔走半日,争斗良久,想来也是个忧国之人,虽然林管家留字事关机密,却也不该瞒她。”当下便将林管家临终留字细细讲了一遍。清儿听罢,沉吟道:“这‘王’字是大姓,岳元帅帐下姓王的将佐,当然也不会少,却不知他所指何人?”继而又道:“不过既知他是姓王,事情便好办得多了,只须将此间经过细细讲与岳元帅,叫他小心提防这姓王之人便是了。”赵仲谋道:“不错,姑娘若是方便,便请代为向岳元帅传言。”清儿道:“好!自当将此间情由向岳元帅禀明,只是却有一个难处……”赵仲谋问道:“什么难处?”清儿嫣然一笑,道:“却不知恩公如何称呼,若是岳元帅问起,岂不让我为难么?”赵仲谋轻笑道:“贱名不足挂齿,若是岳元帅问起,便说三年前蒙元帅点拔武艺,在下受益非浅,今番适逢此事,自无袖手之理,待查明此间清由,自会北上向元帅禀明一切。”清儿道:“就说这些?”赵仲谋道:“对,你这么一说,元帅自会知道。”清儿不便再问,心道:“本想探问一下你的姓名,你跟我兜个大圈子,却还是不肯跟我说!”
言谈间,二人已奔出数里,来到一座小山脚下,赵仲谋停下脚步,寻处干净的泥地,挖土将林管家葬了。赵仲谋随手折了几根树枝,插在坟前,心道:“现在万俟府中之人到处寻找林管家,这坟前的姓字只怕也是不留为好了,先作下个记号,待风声没那么紧了,再替他迁址厚葬吧。”随即拍拍身上尘土,向清儿说道:“今夜承姑娘援手,在下感激不尽,此间事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一拱手,转身径自向西而行。却听身后清儿叫道:“喂,你等一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赵仲谋转过一个弯,藏身树后,果见过不多久,清儿急行而至,待清儿赶过,赵仲谋悄悄尾随其后,行不到五里,便到得兴盛街悦宾客栈跟前,赵仲谋心道:“先前出秦府之时,我曾约她们在此相会,没想到她们竟先行在这儿住下了。”却见清儿到了店前也不敲门,捡颗石子,轻轻打在楼上一扇透着灯光的窗户上,那窗户便即打开,一人持灯向下轻声唤道:“小姐,是你么?”清儿轻笑道:“可不是我么!”一纵身跃窗而入。待小瑕关好窗户,赵仲谋轻声走到客栈前口,用玄匕轻轻切断门栅,推门而入,径自回房安睡。
次日一早,赵仲谋出得房来,见清儿已在客栈前等候,当下径自走上前去,叫道:“清儿姑娘。”清儿见他无恙,心下似乎颇为欣喜,说道:“公子没事吧?”赵仲谋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出客栈。
二人随意找家饭店,用过早膳。赵仲谋说道:“清儿姑娘……”清儿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卓清,公子叫我清儿便是了,这般姑娘姑娘地叫着好生别扭。”赵仲谋道:“好。那你也别再称我‘公子’了,我又哪是什么狗屁公子!叫我仲谋便是了。”卓清道:“好。”
问起脱困经过,二人都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