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当然是要,还得先问你这身武学由何得来?”
甘平群失笑道:“原来阁下竟有考证之意,礼乐射御书数谓之六艺,能够博得一领青矜,谁不精通六艺,当然是先生教的,难道还能自己闭门造车,造出来不成?阁下空有几斤蛮力,不曾习过六艺,怪不得要自己跌跤,实与本公子与涉。kanshuye.com”
古豪山本欲套问来历,反被抢白得老脸无光,恨恨道:“看不出你这酸丁竟是‘良贾深藏若虚’,本总管想再多领教几招。”
甘平群急忙摇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能说‘良贾’一语,该已读过几年书,何必大煞风景,难道不想卖船了么?”
古豪山道:“买卖是一件事,印证又是一件事。”
甘平群摇头道:“若要印证,可在买船之后,在那三桅大船上舞剑舞鞭,吟诗作赋,何必急在此时?”
古豪山回顾远在几十丈外的三桅大船,见船面上已站起多人,也就点头笑道:“好吧,我先禀过东主,再来定夺。”
甘平群目视他上了舢板,登上大船,向一位长髯过胸的老者滔滔陈说,只因对方均未穿转轮岛特定的衣着,看不出是何等身份,但由乘坐三桅大船一事,最小也该是“总管”之职,从容向吴生余一揖道:“尊驾难道非往博贺不可?”
吴生余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压低嗓门道:“难道在博贺有接应猪羊之人?”
吴生余仍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道:“若果这伙海盗在海上谋你,那又怎样事。”
吴生余依然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苦笑道:“晚生因知尊驾必定身怀至艺,但这伙海盗艺业高强,诡计多端,而且人多势众,晚生附骥而行,彼此有个照应,如何?”
吴生余摇一摇头。
甘平群诧道:“尊驾可是成竹在胸?”
吴生余眉头一皱,大不乐意道:“你这人真是唠叨,要牢记‘并行不悖’四字,千万不可和我同船,误我大事!”
甘平群暗忖这人自认为生不如死,不料对事竟恁地认真,诚恳,肃然起敬道:“晚辈谨遵台命就是。”
吴生余挥挥手道:“那么,你就此走开!”
甘平群笑了一笑,带领二女离开数丈。
“甘小侠,敝东主有请。”古豪山舢板尚未泊岸,已敛起狂态,扬声相起,甘平群明知他受了上司教训,才这样前倨后恭,却装作不知他招呼,自与二女谈笑。
“甘小侠,敝东主有请。”古豪山再次招呼,舢板已近码头。
甘平群徐徐转头,笑道:“阁下回来得快,贵东主有何话说?”
古豪山陪笑道:“敝东主请三位上船议价。”
甘平群回顾二女笑道:“二位姑娘有何高见?”
敖汝心回眸一笑,悠然道:“我姐妹应公子之召,公子去那里,我姐妹就跟往那里,这还用得着问?”
甘平群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上船再说罢。”
他扶搀着二女登舟,自己最后踏上舢板,因为并未暗中提气,那舢板空然往下一沉,二女也齐声尖叫。
古豪山不屑地横她二人—眼,冷冷道:“坐舢板得有几分轻功才行,在海上休要拿命开玩笑。”
甘平群和敖汝心俱淡然一笑,拂拭船舵坐下。
苏汝情坐在甘平群身侧,却瞪古豪山一眼,厥嘴道,“大不了也只变作落汤鸡吧!”
古豪山老脸一红,冷笑道:“贱婢你敢说我?”
敖汝心急陪笑道:“总管爷你人大量大,休和我这妹妹同样见识,请即吩咐开船罢!”
古豪山悻悻地向船子挥一挥手,舢板向三桅大船进发,率众上了大船,向鹄立船面的长髯老者拱手道:“属下已将要买船的甘小侠带到。”
甘平群见那老者年在六旬开外,长髯飘拂,状极威严,骤看起来,几令人疑是告老还乡的显宦,从容一揖道:“晚生甘平群有礼!”
老者也拱手当胸,面泛笑容道:“不敢当!小侠大礼!”
他略为客套几句,象肃客入座,遣退古豪山,着左右献茶,问过二女姓名,才欣髯微笑道:“老朽姓熊,字士基,虽曾读过几年书,自忖科名无份,是以习陶朱之业,专向海外贩运珍禽异兽,猪牛犬羊,方才听古豪山说,小侠收购货船,不知果有此意?”
甘平群早已想好一套理由,这时略欠身子,道:“晚生确有此意。”
熊土基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