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自当录呈少侠过目。siluxsw.com”
甘平群暗忖自己没有和各宗派作对的必要,何须学什么“清华宝录”?打听这部宝录下落,好寻访杀父仇人倒是自己的本意,既知“内篇”落在金钩银叟之手,已不必多生枝节,凄然道:“外篇既经老丈练成,若再转录出来,反招致在人觊觎,不如就此罢休,且说银叟那老贼在白海什么地方,待小可立即动程。”
凌念生失笑道:“方才我以为萧老说那‘清华录’就在近处,才让你们说上半夜,既知落在快马也需半年程的白海,倒不必急在此时,不如先回雷府暂歇一宵,再商议动身的细节。”
雪天冰地,鹫鸟休巢,苍穹一片灰暗之色,大地凝成一望无际的银霜。
这里没有树,也没有草,只有鹅掌大的雪片迎风飘飘,落地沙沙作响。
仲春三月的江南,已该是桃李争妍,百花竞放,莺飞草长的季节,然而,在漠北地方,仍然是那样萧瑟,苍凉。
蓦地,一阵琵琶疾响,竟然冲破风雪呼呼的单调,并且有人朗声唱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接着便是一阵豪笑,夹着有健马的长嘶,才又听到那唱的人笑道:“甘少侠,要知道我萧大麻子自幼失学,懂不得吟诗作赋,只好照唱张打油这首旧诗来塞责,反而委屈叶姑娘纤纤十指了。”
接着,又响起一个少女的嗓音笑道:“你们这伙人不知那来的耳福,竟能在雪天冰地里听我弹琵琶,若非平哥哥那根蛟皮索,只怕钢丝的弦也老早断了。”
声音越来越近,眼力尖锐的人已可看见五匹骏骑在没膝的积雪上,敲着缓步而来。但因“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来骑连带鞍上人都被白雪笼罩得臃臃肿肿,根本就看不出谁是男,谁是女。
“站住!”这一声断喝,竟由一处略为隆起的雪冢里传出,并即见一面尺许长的三角红旗晃了两晃,然后插在雪地上。
前面两骑闻声止步,后面三骑往前靠紧,也就停了下来,随闻一个苍劲笑声由前骑响起,接着道:“若是白海之滨,冰雪堡的人,请即现身相见。”
“噫!”雪冢顶上忽然向外一翻,一个白衣人影也由冢顶跃出,先向五骑打量一番,才冷森森道:“你们是什么人,往冰雪堡找谁?”
马背上滚落一条身影,朗声道:“老夫是中州萧锦,带来四位朋友有事要找贵堡的堡主。”
“哦,你们要找堡主,可有什么信物?”
“什么信物?”
“嘿嘿,没有信物,算得是什么朋友?”
原采走在漫天雪地中的五骑,正是甘平群、叶汝惬、金云凤、
翻云手胡不臣和老麻子萧锦。
甘平群为了急于查询亲父存亡的消息,在新宁县雷府度过一宵,便催促上路,一路来暮宿朝行,不觉已经半载。
他们到达漠北,恰遇上天寒地冻,穷阴凝闭的豹,但这一行男女老少各自身怀绝艺,除了起居上稍感不便之外,并未过份艰苦。
因为漠北荒芜,必须携带食粮,只好买几匹骏马代步,那知甫到白海之滨,立即被哨探索取信物,通晓北方夷狄话的萧锦一马当先,向那人叽咕半晌才骑回马背,带着欣悦的笑声道:“我们的运气还算不坏,金钩银叟恰因冰冻封原,呆在家里,不怕讨不到他一顿接风酒,然后再给他一个下马威。”
甘平群也像另三位同伴一样,半句夷话也听不懂,只由那哨探口气上听出先是大为不悦,稍后又语音和缓下来,也策马上去,笑笑道:“此行若果少了萧老丈,我们真可是哑人骑瞎马,不懂得路,也无法打听,究竟那厮说些什么。”
萧锦先回头向插有红旗之处看去,恰见一只银翼大雕冲霄直上,瞬即与飘雪混为一色,这才笑声朗朗道:“那厮先是不肯放行,后来经我以话唬他,说是银叟的朋友由中州来访,他才答允传报,方才那只大雕就是漠北赖以传信,行猎的猛禽,料在今夜银叟就可获知信息。不过,由这里到冰雪堡,还得纵跨白海,最少也要走三个整天哩。”
金云凤诧道:“走三个整天,可不还有四五百里?”
萧锦点点头道:“白海由东北斜走西南,足足有一千六百里,冰雪堡就建在海心山上,怎不有四五百里。”
叶汝惬失惊道:“那,我们可不是走在冰面上?”
甘平群笑道:“可不是走在冰面上?虽然这冰上覆有厚雪,但我由蹄声反传,已知下面是厚逾三尺的坚冰,连屋子搬运上来,也压它不碎,倒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