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这个神秘的老头儿,非找夏观风不可。qdhbs.com”
“老前辈此言有理。”解骊珠有点儿喜形于色,“只要有了仇家的踪迹,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立即赶去以死相拼!”
柳荫崖也正色地说:“为了报师父之仇,我柳荫崖就是下龙潭,人虎穴,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上官彤猛捶了一下桌子说:“嘿,就会胡来,以死相拼!以死相拼!哼,要死还不容易?你们两条命加在一起,能压扁紫脸老头儿吗?没出息,既然你们那么想死,我真后悔把你们俩救了出来!”
两个人被上官彤没头没脑地一顿抢白,都呆呆地楞住了。细细一回味,话虽难听,情意却深长。师兄妹不约而同地跪倒在上官彤跟前,叩着头说:“晚辈心乱如麻,全无主见,求老前辈指点。”
“咳,这回我愿受你们一拜了。”上官彤知道,此时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即侃侃而说:“冤要伸,仇当报,但必须弄清根由,不能稀里糊涂老是纠缠那种莫名其妙的恩恩怨怨,更何况,若要报仇,靠你们两个人怎么行?得有耐心,且须从长计议。如果你们肯依我,就这么办,今天休息一宵,叫澄儿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弄上,咱们美美地吃上几顿,明天,柳老弟继续遵你师尊的主旨,送你师妹去太湖商家,但千万要在商家静等,没我的传语,决不可轻举妄动。澄儿,你呢?还恋着这间破屋干吗?找夏观风的事就交给你,一有下文,也即去商家等我,不见不散。女婿是半子,那小商也该尽点儿孝道。至于我嘛,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惯了,反正我己经沾上了此事,就不会袖手旁观,你们看怎么着?!”
三人垂手恭立着说:“谨遵台命!”柳荫崖和解骊珠和天南怪叟虽是初识,但他们都觉得这老头儿一点儿也不怪,而是那么亲切!那么可爱!那么热火!
一宿无话,第二天,姬澄倾自己所有的几两纹银悉数交给柳荫崖,供她师兄妹俩作盘缠,荫崖也不推让,他们拜别了天南怪叟,窝别鹰眼神弹子姬澄,解骊珠上了梅花驴,柳荫崖后随,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槐花集。
天南怪叟又对姬澄作了一番叮咛,拎起他那从不离身的竹筒,飘然而去。
鹰眼神弹子姬澄稍事检点,腰缠软鞭,肩背铁胎弓,披了件挡风的青布大氅,撒开两腿,大步流星地上路了。
他晓行夜宿,很少耽搁,那日在抵达山东地面时,已是金乌西沉,薄暮冥冥,他在蒲镇六户店一家挂有“刘李停车”招子的酒店里,喝到了一种叫“满口芳”的醇醪,凭添数分豪兴,不觉多饮了几盅。
当他正待起身离店时,外面走进两个人来,都是江湖术士医卜星相一流的人物,他们一坐下就嚷着要酒要菜,其中一个在腰间解下个圆滚滚的包裹置于桌上,两人放浪形骸地对酌着,后来似乎意识到边上还有个人在,就嘎然缄口了。这不由引起姬澄的好奇和疑窦,但转念一想:自己有要事在身,还是少管闲事,不惹是非为上。就决定走了。
当他擦身经过这两人桌子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触鼻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瞥了一下桌上的包裹,这时,姬澄虽已离店,但不知怎的,两条腿竟会不听使唤地徘徊不前,他认定这两个人决非善良之辈!那血腥味肯定大有来由,他踱进了不远处的松林坡,以观究竟。
一直待到漆黑,那两个人才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他们向左右一观望,然后向西北方向而去,越走越快,身形十分矫捷。姬澄更断定自己没有估量错,就决定尾随,他猫着腰,以“灵猫捕鼠”的身法和步法疾行于后,为了不便前行者有所觉察,他始终跟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追了有十多里地,前面两条黑影突然消失了,姬澄不禁暗暗称奇。他兜抄到林子的尽头,只见孤零零地一座似兰若的房廊,但门户倾颓,墙垣剥落,抬头一看,上悬一块髹漆斑驳业已歪斜的匾额,依稀可辨有三个大字:“海神祠”。其实在神州大地上,由于释道两教的交相蔓延,或通衢大道,或荒郊驿站,或村角桥头,这些似庙非庙,似亭非亭的小屋子多的是,常年闯荡在外的姬澄,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但今晚那“海神祠”对姬澄来说,好像一头张大嘴巴的怪兽,随时随地要把近前的人吞噬下去一般。那两人到此而没,难道是偶然的吗?这里面肯定暗藏玄机,如果自己贸然闯进去,敌暗我明,难免吃亏。姬澄踌躇了一会儿,迅速缘上了附近的一棵树冠,冷冷地细察动静。
月黑凤高,这“海神祠”后面也不见通道,祠内死一般的寂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姬澄决定进祠一探。他从树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