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成全你。”剑一出鞘,一股冷厉的寒意弥漫开来,似是天刀刮面,割得脸生疼生疼。群臣明知剑尖所指并非自己,仍是为剑气所惊,退了开去。
大皇子扶着太后离开,远远站定,目光阴鸷,恨不得他二人同归于尽,自己尽收渔利。
五皇子长剑一扬,如矫龙般刺向四皇子。他从小习武,自认天资过人,不在他的四皇兄之下,更何况此刻四皇兄身上带伤,而且绝对不是轻伤。他一望见四皇兄气血虚浮的样子,就知道“千金一刺”秦暮对他的重创。他自知今日必死,若能击败在疆场上和江湖上均威名赫赫的“御剑”玄漠,纵是死,也无憾了罢。
四皇子一侧身,轻易避开了五皇子凌厉的一剑,同时“御剑”陡起,斜斜一刺。这疆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兵闪起一道眩目的光华,光华散尽之际,往往是敌人授首之时。然而,对于自己的皇弟,四皇子终究留了三分情面,剑气破空,剑只轻轻点在皇弟的肩头,骨骼的碎裂声却清脆地响起。
一剑之利,竟至于斯。
五皇子面如死灰,他并不畏死,但这样的惨败却是比夺去他的性命更为可怕,他的自信与骄傲在一瞬间被践踏得粉碎。原来自己的剑对四皇兄不过是幼儿的玩具。枉他还如此自负,重伤在身的四皇兄竟然只用一招就粉碎了他所有的斗志。他甚至不再做徒劳的反抗,任由“御剑”从肩头移向胸膛。就这么刺下来吧,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住手!”一声少女的惊呼伴随着一个翻飞的身影从殿外飞掠进来,惶急间一脚踢偏了剑锋。“御剑”深深地扎入五皇子那一片骨骼碎裂的肩头,麻木得没有一丝痛觉。
“朝阳!”太后与三皇子同时惊呼。
“帝姬,小心!”殿上群臣也惊呼连连。
朝阳帝姬以手握住冰凉的剑锋,血珠一滴滴滚落,硬是拔出了“御剑”。血从五皇子的肩头喷薄而出,帝姬以手按压住五皇子的肩头,扶着他退了三步。
五皇子灰败的脸上渐渐涌起了生气,“朝阳,是你?”
“是我,五皇兄。” 帝姬的手染满了鲜血,然而她更是用力地压住鲜血的喷涌,“五皇兄难道忘了,朝阳说过,朝阳想走,没有人留得住。五皇兄,朝阳带你走。”
“朝阳,快过来!快……快过来!”三皇子惟恐五皇子在穷途末路之际,伤到胞妹,或是以他为质。
“过来啊,朝阳,危险!”太后亦是一脸心惊,朝阳是她最疼爱的皇孙,不容有失。
四皇子依旧以剑遥遥对着皇弟,眉头皱起,似是颇为不耐这个不知好歹的皇妹,好端端地将自己陷入到危险中。
帝姬望向三皇子,他是她的胞兄,固然是关心在意她的,她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感觉,反倒是非一母所出的五皇兄,尽管轻狂桀骜,却总是宠她逗她,更让她有一种真正的兄长的感觉。
蓦然间听到太后喝道:“朝阳,危险!他是杀父弑君的凶手,快到哀家身边来!”
杀父弑君,若不是因为被生母皇后告知了这个消息,要求她交出三下军的兵权,她怎么可能照办?他的皇兄谋害了他的父皇,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何抉择。她知道三下军会对她最爱的五皇兄造成威胁,硬是留下了最强的定国军,而母后也没有说什么。她明知即使没有定国军,宰相也可能靠平国军、安国军击败五皇兄,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若她一意不肯交出三下军的兵权,若她明白地提醒五皇兄,那她的皇兄也许就不会染血宫廷了吧。她倔强地仰起脸,强忍已久的泪水倏然夺眶而出,“无论如何,五皇兄是不会害朝阳的。”
“朝阳,父皇的确是我害死的。”五皇子一字一句地说道,灰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朝阳已经知道了。”她的脸色虽然没怎么改变,五皇子却从她压在他肩头的手上感到了她的颤动。
父皇与五皇兄,都是她最深爱的亲人,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父皇已经离开她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五皇兄也离开她。帝姬直视五皇子,“如果朝阳扣住三下军,皇兄一定已经登上帝位了。”
“别傻了,朝阳,宰相本来就有调遣三下军的权力,就算你想扣住,也没有用。”五皇子抚了抚帝姬的脑袋,一如平日。
“朝阳,听话,快到哀家身边来。朝阳……”太后生恐迟则生变,急切地呼喊。
帝姬转向太后,倔强地仰起头颅,“五皇兄是绝对不会伤害朝阳的。太后,朝阳要带五皇兄离开……”
话音未落,一记重击突然落在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