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霞衣道:“哼。”
少女又笑了,笑声有说不出的好听,“我瞧你顺眼才肯瞧两眼,若换了别人在这里练这套破剑法,请我看我都不看。”
什么!称雄江湖的“梅雨落英剑法”居然成了破烂!纪霞衣几乎忍不住要发作,那少女又一笑,忽然间人就已立在她面前,笑道:“你是不是有些不服气?”
纪霞衣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少女的轻功令她震惊,而且这个少女非但貌美如花,一双眼睛更是灵活如电,她脸上的表情虽然顽皮、眉宇间的神采虽然慧黠,却有一种慑人的力量。她定了定神才问:“你是什么人?”
少女道:“我叫吴兰心,是霍朱衣的朋友。”
千灵百巧人
霍仲天的书房内,霍朱衣惑然地看着父亲严肃的脸色,“爹,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霍仲天犹豫半晌,仿佛很为难,“朱衣,我把你急召回来是因为前些日子欧阳西铭派人来求亲,我已经答应了”
霍朱衣瞪大眼睛,“嫁给欧阳长天?”
“对,欧阳西铭的正室只生了这一个儿子,你嫁过去,就是欧阳世家未来的女主人。”
霍朱衣当下跳了起来,“这么大的事爹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
霍仲天道:“欧阳西铭求得很急,我想你和欧阳长天自小认识,感情也不错,一定会同意的。”
霍朱衣顿足道:“我和欧阳长天只是朋友关系,半点儿儿女私情也没有!再说,就算欧阳世家求得急,你也可以把我叫回来再做决定,他们也不能说你的不是啊!”
霍仲天叹息道:“其实我也是为你好,”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女儿又气又急的神色,“你心里有人了?”
霍朱衣一惊,立刻否认:“不!没有!没有!”
霍仲天苦笑道:“就算有,也把他忘了吧。”
霍朱衣胸口一痛,就象是被什么东西把心生生地剜去一块似的痛苦,那个清弱少年的影子离她更远了……
吴兰心跟着纪霞衣走过庭院,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她就已经把纪霞衣哄得服服贴贴了。
纪霞衣道:“朱衣的朋友我差不多都知道,却没听她说过你,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吧?”
吴兰心悠悠笑道:“是啊,我和她相识不久,未曾深‘交’!”最后一个“交”字,说得意味深长。
纪霞衣当然想不到这个“交”字是交手之意。
忽见一个少女从侧院的角门走出,绿衣绿裳,绿如幽篁林中的晨雾,碧波水上的寒烟。就连一双眼睛仿佛也是绿的,带着梦一样的轻愁。吴兰心不禁问:“这女孩子是谁?”
纪霞衣答:“我表妹田翠衣。”
“她看上去好象有很多伤心事。”
她既然是霍朱衣的朋友,又挺讨人喜欢,纪霞衣就咭咭呱呱地把田翠衣和曾归尘的事从头到尾说给她听。田翠衣当然也看见纪霞衣带着个陌生的少女,她从没见过象吴兰心这样气质光彩夺目的女子,不自觉地走过来问:“霞衣,这位姑娘是谁?”
纪霞衣向田翠衣介绍了吴兰心的“身份”,道:“翠衣,这些日子你总是闷在房里,不如咱们一块儿去找朱衣到洛阳里玩玩儿。”
吴兰心拉住田翠衣的手,笑道:“就算不出去玩儿,一起说说话也好。田姐姐,走吧。”她笑得象化开的蜜……面对着这样一张脸,任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就连身为同性的女人也不例外。田翠衣就这样被吴兰心拉到霍朱衣房里。
一进门就见霍朱衣坐在榻上垂泪,纪霞衣吃了一惊,田翠衣性情内向,爱忧郁感伤,掉几滴眼泪没什么。霍朱衣性子开朗刚毅,掉眼泪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霍朱衣急忙擦干眼泪,抬头一笑,“没什么……”猛地看见纪霞衣身后的人,登时目瞪口呆,“你……你怎么……他……”
吴兰心笑道:“我有点儿小麻烦来请你帮个忙,我未婚夫住在别的地方,我怕和他在一块儿把他也牵连进去。”
她这一番话把霍朱衣要问的和想问又问不出口的问题都回答了,霍朱衣释然放心的同时也有被当事人窥破心事的尴尬,轻轻咳嗽一声,问:“你想让我帮什么?”
吴兰心道:“少林寺的和尚不知为了什么要找我的麻烦,所以我想在你家躲上十天半月,这个忙你非帮不可,反正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大侠君子们都是有恩必报的,我也顺便给你个机会报恩,省得你总是惦记着。”
霍朱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