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急上两步,走至阮公亮的身侧,恭声道:“方才玉儿和玲妹已在他们之中,探得一些口风,翻江豹这次的确请有高手助拳……”
金杖追魂“噢”了一声,不由关切地问:“可知都是哪些人?”
江玉帆恭声道:“如果岳父大人,饶他们不死,他们为了感戴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自会将知道的报告出来。”
金杖追魂阮公亮,轻捻着小胡子,缓缓点着头似在沉吟。
风雷拐早已看出盟主的意向,趁机朗喝道:“阮老湖主已饶你们不死,还不跪下磕头!”
如此一说,天水寨的数十名喽罗弓箭手,纷纷跪在船面上,同时齐声高呼:“多谢老湖主!”
金杖追魂自然也看出江玉帆和风雷拐的意思,一个是自己的东床佳婿,一个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两个人的面子当然不能违拂。
是以,望着数十弓箭手,阴沉地哼了一声,微一颔首,沉声道:“饶了你们不死当然可以,但老夫和江盟主的问话,你们都必须照实回答……”
数十弓箭手一听,再度齐声高呼:“小的们一定照实回答!”
金杖追魂微一颔首道:“好,你们都起来吧!”
数十弓箭手齐声呼谢,纷纷站起身来。
江玉帆虽然早已看到灰发老人混在数十弓箭手中,但他和阮媛玲都没有将他喊出来。
首先是怕阮公亮认识他将他杀了。
其次是向他问话他也未必肯说,还不如问喽罗来得可靠。
再者,如果把灰发老人叫出来,他虚构一些事实,再问其他弓箭手,为了怕灰发老人事后报复,极可能顺着灰发老人虚构的故事说。
有鉴于以上三点,所以江玉帆和阮媛玲都没有指定灰发老人问话的意思。
秃子作事向来机警,盟主面前也向来极少多嘴,这时当然也不会自作聪明。
只见经验老道的阮公亮,他不笼统的大声问,那样会造成彼此观望,谁也不肯说。
是以,他要利用切身利害的心理,向着一个中年弓箭手,用手中的乌金蛇头杖一指,沉声道:“你出来!”
被叫到的中年弓箭手一听,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腿立时抖个不停。
久久,他才惶恐不安,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金杖追魂阮公亮,极懂得利用恐吓手段。
只见他缓缓举起蛇头杖,以杖尖对正那人的眼睛,低沉有力,咬牙切齿问:“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弓箭手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牙齿打架,期期艾艾,结结巴巴,半天才惶声说:“小的……叫……蓝得!”
阮公亮阴沉的嗯了一声,切齿问:“翻江豹那老狗一共请来了几个帮手?”
名叫蓝得的弓箭手,赶紧惶声回答道:“五个……”
阮公亮突然怒声问:“哪里请来的?”
蓝得颤声道:“蛮蛮……蛮荒……大蛮山……”
阮公亮听得金杖一震,脱口轻“啊”,神色立时大变,向前伸指的乌金杖,也不自觉的缓缓放下来。
同时,木然自语似道:“会是他们五个?”
阮玲见父亲震惊得这个样子,知道翻江豹请来的助拳高手,必是蛮荒极厉害的人物。
但是,父亲当着这么多的人吓成这副样子,实在觉得难堪,因而嗔声:“爹,那五个人是谁?难道他们有三头六臂?”
阮公亮一定神,似乎自觉有些失态,赶紧沉声道:“他们就是我平素对你谈过的昔年中原五妖道,他们被武林各派,包括九宫堡的江老堡主在内,苦苦追杀,狼狈的逃入蛮荒山区……”
阮媛玲立即娇哼一声,不屑地道:“武林败类,龌龊之徒,莫说在蛮荒苦练了二三十年,就是苦练二三百年,也不一定能成气候!”
金杖追魂阮公亮一听,不由生气地道:“你小孩子懂得什么?俗话说得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说话之间,发现江玉帆一直神色自若,俊面含笑,而十一凶煞和陆佟韩朱四女也无人面透震骇惊愕之色。
看了这情形,老脸不禁一热,觉得自己赫赫有名,武林黑白两道,无不惧怕三分的金杖追魂,未免大胆小如鼠了。
于是,故意望着江玉帆,关切地问:“玉儿,你的意思如何?”
江玉帆虽然心中不服,但他在表面上,却不敢对长者有丝毫轻蔑之色,依然恭谨的道:
“既然岳父指出对方五人,俱是不可轻视的高手,玉儿觉得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