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琪眼圈一红,道:“我,我有点儿头昏。301book.com”
董老伯关切道:“老汉扶你里面休息一会儿。”
林琪珠泪盈眶,道:“不用了,半月来愚兄妹多蒙老伯照顾,感激不尽,我就告辞了。”
董老伯情知事情非比寻常,微微一叹,道:“姑娘他日路过洛东,记得再上老汉家走走。”
林琪含泪,深深万福自去。
这一日洛阳城来了一位年约二十上下,身穿青衫的少的少年书生,满脸风尘之色,修长的剑眉,罩着一层淡淡愁云,紧压着那双如寒星般的明眸,脸形有点瘦长,但却越发显得俊逸潇洒。
他在街上怅然地溜达一阵,似有满怀心事,郁郁不乐。
青衫少年走过一家文具店,停步凝思一阵,往店里走去。
小伙计一见顾客临门,含笑道:“相公可要文房四宝,小号有的,是狼毫上等笔,朱砂,沉墨,玉砚……”
青衫少年道:“在下想买一副棋子。”
伙计大喜道:“敝号有一副当年宋太祖走华山,与地仙陈博对弈的玉棋,只是价银昂贵些。”
青衫少年道:“可否先拿与在下看看。”
“当然可以!”伙计打开底下箱匮,取出一个石盒,送到少年面前,道:“相公请看看,就是这副。”
那玉棋年代已久,精莹雪亮中,微带淡黄之色,少年细看一阵,认出是真货,说道:
“只不知要价若干?”
伙计笑道:“敝号受人托卖,这等古董只有行家才识珍贵,要价五两银子。”
这年头货物价廉,平常人家有五两银子,就可安安稳稳地渡过一年。
玉棋出价未免高了一点,但那少年却毫不犹豫,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
伙计只觉眼前一亮,好大的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怕不下十两重,财神上门,顿时脸笑得更甜,唱了个肥喏道:“相公稍待,小人去换来。”
称上一称,正好十两,分毫不差,这一来可就忙坏伙计了,钱柜里东凑西楱,不过三四两碎银。
青衫少年道:“在下有五两一锭的。”
伙计正急得额上汗珠点点,听说有零的,忙把十两银子送回过去,青衫少年接过银子,揣入怀中,只听“咔”的一声,又掏了出来,道:“这是五两。”
忽然一声嘹亮语音,道:“好内力!”
一位头戴软翅儒巾,身穿夹袄长衫,胸前乌须飘拂的儒士走进店铺。
青衫少年怔了一怔,那人转目一瞥桌上玉棋,道:“阁下亦精于此道?”
青衫少年微一拱手,道:“闲暇之这时偶尔临盘,不敢言精。”
那人目光一转,颔首道:“棋弈之道,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兄弟客居城西‘玉亭观’,阁下若有兴,今晚请移驾‘玉亭观’品茗对弈如何?”
青衫少年含笑道:“先生既有吩咐,小生岂敢违拂,如不嫌打扰清修,当躬往拜候。”
那人哈哈朗笑道:“来时只言‘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即可引见。”微一拱手,大踏步自去。
青衫中年听他语中含有深意,正想再问清楚,那人已远去,只好默记心中。
伙计接过银子,只见一面平如刀切,新痕犹在,像是那十两的一锭切开一般,往称上一称,恰恰五两分毫不错。
青衫少年收拾石盒,走出文具店,伙计一连打恭作揖,送到门口。
是晚月黑风高,洛阳城东一家博雅旅邸中,走出一位青衫少年,施施然往城西而去。
这一带树木葱茏,住户稀落,秋风瑟瑟,一片凄凉之意。
未几,只见前面苍松翠柏中,现出一座道观,观中灯火摇晃,庄严肃穆,少年轻扣观门,道:“哪位大师在观?”
殿内转出一位中道士,稽首道:“公子找谁?”
青衫少年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中年首士肃然起敬道:“是掌门大师伯的贵客,请进!”
那中年道士似是早经吩咐,引着少年来到一处静房,捧上香茗稽首道:“掌门师伯功课未完,请施主稍等。”转身径去。
青衫少年端坐一阵,突然发现四周有异,眉头一皱,不禁暗生警惕。
隔了盏茶功夫,传来一阵朗笑声,只见白日相见那长鬓儒士步入房中,含笑道:“公子驾到,有失远迎。”
主客见过,分宾主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