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站在一旁的红裳少女们,也自一声娇嗔,眼看这英俊少年,便要毁在这一柄昔日名震河朔、扬威武林的牌剑之下。33yq.me哪知他佛号尚未念完,只听“铃”的一声清鸣。接着,那胖纯阳竟蹬蹬连退数步,掌中短剑斜扬,险些脱手飞去,他矮胖的身形,也险些立足不稳,跌到地上。卓长卿眼看这只奇形牌剑已将拍在自己身上,心中亦为之一惊,但他多年苦练,虽惊不乱,手掌突然一圈,五指齐地弹出,“挣”的一声,竟将胖纯阳连人带剑震出数步,若不是胖纯阳亦是内外兼修的内家高手,此刻不但要被这一招绝技震飞手中长剑,只怕连虎口也要被震裂,卓长卿一招得手,却并不跟踪进击,以抢先机,只是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原来也不过如此!”胖纯阳连退数步,方自拿桩站稳身形,只听四下的红裳少女惊叹之声不绝,再听了卓长卿如此轻蔑的话,他心中既羞且怒,方才他眼看自己一招已将得手,此刻他连自己是如何输的招都不知道,要知道卓长卿方手五指斜飞一弹,正是司空老人穷研奥秘,将达摩绝技弹指神通化成的一招,不但这身历其境的胖纯阳看不清这一招的来历变化,就是一旁观战的红裳少女和瘦弥陀,虽然目光一直瞬也不瞬地望着,却也未看清这一招的变化。夜色之下,只见这胖纯阳多肉的面庞上横生的肥肉,竟似起了阵阵抽*动,而这肥肉上泛起的油光,似乎变成了淡青的颜色,他双目如火,狠狠瞪着冷笑不绝的卓长卿,就像是一只刚从河里捞起未的比目肥鱼一样。卓长卿却连眼角也不望他一眼,却对那枯瘦如竹的僧人冷笑道:“你如另有神通,不妨也来试试,哼哼,看今日此刻,究竟是谁要当谁的徒弟。”语声未了,胖纯阳突然厉吼一声,卓长卿斜眼望去,只见这矮胖道人的一身肥肉上穿着的那件又紧又短的道袍,竟随着他这一声厉吼,“嘶”地裂成两半,胖纯阳左手一抓,竟将这件道袍撕了下来,重重一掷,掷在地上。于是他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条青布长裤,紧紧裹着他那两条粗短的象腿,而他身上的一身肥肉,却不住地颤抖着,在夜色之中望去,活像是秦淮下游污秽得使人发呕的波浪。红裳少女齐地一声娇嗔,伸了王掌,掩住眼帘,卓长卿冷笑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这其中只有瘦弥陀知道,他的伙伴此刻已动了真怒,若没有别人的鲜血染红他身上的肥肉,只怕他这怒气永远不会消失。卓长卿口中虽在冷笑,其实他心中却又大起戒备之心,看到这胖纯阳这种可笑之态,心中并没有半分可笑之意。只见胖纯阳身上的肥肉,越颤越急,双目的目光也越来越狠,而他口中的厉吼声却逐渐低微。于是,他粗短的象腿,便开始移动起来。但却又移动得那么缓慢,那么沉重,卓长卿目光动处,心头不禁为之一凛。原来他目力大异常人,在这深夜之中也能看出这胖道人的脚步每一移动,竟在这坚实的山路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但是他瘦长而潇洒的身形,却仍卓立如山石,他明锐的目光,也瞬也不瞬地望在这张丑陋,多肉,而满含怒意的面庞。只见这面庞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重渴的呼吸声,听来也像猪栏里的低鸣,变为阴空中的闷雷。那些红裳少女,忍不住移开掩在眼帘上的玉手,抬目望去。眼前剑光忽然一亮一卓长卿只觉一道重如山岳的风声,随着这矮胖道人缓缓挥动的牌剑,向自己当头压下。而就在这同一刹那里,瘦弥陀突然身形突起,却也掠向卓长卿身后,灵台飞瀑、天绅倒挂,“刷刷”两刀,电也似的向卓长卿背后脊关节之处刺去。卓长卿双掌一翻,倏然转身,脚下有如灵鹭啄鱼,连踩七步。脚步是细碎而繁杂的,他瘦长的身形,便在这绝妙的步法间滞洒地避开了这前后三招。哪知,胖纯阳生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这一敛刺不中人家似的,目光只管注定在卓长卿身后,他一招落空,目光却瞬也不瞬,突然手腕一翻,扑地一剑,向卓长卿左胸刺去。方才他那一剑似缓慢又沉重,此刻这一剑却炔捷无比:卓长卿心中一惊之下,只得向右一避,哪知那枯瘦和尚与这矮胖道人武功竟配合得丝丝人扣,虽分进却如合击,竟倏然一刀,自右向左,这一刀一剑竟将卓长卿拦在中间,卓长卿若要向左退,那牌剑就在那边,但他如想右进,却又有如长鞭的利刃挡在前面。这两招,一招由左向右,一招自右向左,虽似两招,正是五台剑派中的绝技大闩门式加以变化而成的。卓长卿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初遇这招,心中亦不禁一惊,突然右掌一挥,五指齐弹,只听又是“铮、铮”两响,一刀一剑又自震开,只是他这一招发招前并不准备,是以出手并不重,否则便又得将这一僧一道的身形震退。牌剑鞭刀,胖仙瘦佛见自己苦练多年的绝招,此刻竟又被人家轻轻易易的一指弹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