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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唐慕笙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头顶直冲脚底,她没有,不可能。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想死得其所很难看的话,最好给我闭上嘴。”
她冷冷直视着这个狼狈的男人,“我告诉你,你大可以将你跟唐千羽之间的关系在陆厉琛面前一一描述出来,但正如你所说,他不是别人,是陆家的接班人,整个帝都城里你能数出几个敢跟他对着干的人!要是你不想直接无期或者死刑,就管好你这张嘴。”
这种恐怖果然比无数个巴掌还要管用,王大晟乖乖闭上了嘴。
反正等宋队长来了,审讯的时候他也是要将唐千羽供出来的,至于其他事情,一概跟自己没有关系,陆厉琛的感情生活就更不归自己管了。
但男人都好面子,她顶多装作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陆厉琛从楼道里进来,“宋队他们马上就到,这个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认识?”
“不认识。”唐慕笙摇摇头。
陆厉琛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胳膊上,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啊?”唐慕笙没有反应过来。
陆厉琛直接拽过她的一条雪白的胳膊,一撸袖子,上面都是红色的小点点,是过敏了。
唐慕笙这才觉得有些痒,她随手挠了几下,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没事。”她云淡风轻,“应该是小旅店的被褥什么的不够干净,有些过敏而已,吃过药就好了!”
“一会儿跟我去医院,把人交给宋队就行。”陆厉琛表情严肃,“你又不是特调员,跟着瞎掺合什么!”
“我的事,我当然要搞清楚。倒是你。”唐慕笙反问:“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跟着跑来跑去吗?”
“我是投资人。”
“现在的投资人都那么闲吗?”
“对。”陆厉琛随口回答:“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资本,资本就是最大的话语权。所以投资人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没人管得着。”
天亮之前,宋队长带人赶了过来,几个特调员将王大晟塞进警车里。
陆厉琛跟宋队长告别,“我们就先不回去了,某些人过敏,我着急带她去医院。”
“过敏!谁啊!小笙?”宋队长看过去,只见唐慕笙两条胳膊都是小红疙瘩,就连脖子上都没有能幸免。
“嚯……那么严重!”
唐慕笙忍不住挠了两下,七八十块钱一晚上的快捷酒店,只躺在不到十分钟,没想到就变成了一只麻薯。
“人已经交给你们了!我去医院看看,宋队长,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唐慕笙摆摆手,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就被陆厉琛拉到了车上。
“放手!”她警告道:“好了,案子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她着急跟他撇清关系。
陆厉琛开车奔向去往医院的路,从郊区一路赶往市中心,城春草木深,道路两边尽是茂盛的梧桐树。
天光熹微,云层结出漂亮的鳞片。
陆厉琛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七天的约定顺利完成,应该如释重负,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握着方向盘,微微拧着眉头。
“睡一会儿吧!估计天亮还要去特调局配合调查。”过了好半天,陆厉琛才开口,他语气复杂,“你就那么再见到我?”
这回轮到唐笙沉默了。
凭心而论,她真的不想见到他吗?这几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总是说不就几句就开始相互攻击,彼此都生怕自己落了下风。
可话又说回来,从十八岁那年出走唐家,一个人在国外待了整整五年。
唐慕笙总是冷冰冰的,沈聿曾经说,她长得像朵富贵花,偏偏性格寸草不生,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
仔细算下来,能让她鲜活起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唐子衿,另一个无疑就是陆厉琛。
像心上突然被挖空了一个角,疼也不是很疼。
但如果说无动于衷,那是骗人的。
唐慕笙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王大晟说得对。这人姓陆,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说服自己去从容面对的人。
她沉沉睡去。
到了医院,陆厉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