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只见两个年轻人笑吟吟地站在面前。
辛红绢嫣然作礼道:“恭喜老前辈,这一来生死玄关已通,已至不坏之身,倘有机缘能再获道家丹诀,可期永寿。”
左棠慌忙还礼不迭道:“辛女侠全命之德,已铭感五中,更蒙成全,老朽真不知道将如何以报,能多活一辈子,看着你们少年英侠,震誉武林,为愿已足,要是谈到长生不死,不独是天不容我,恐怕也遭鬼物所忌吧。”
欧阳子陵道:“不然,老前辈外号鬼见愁,鬼物是绝对不敢惹您的。”
一句话招得老少三人哈哈大笑,笑声中那神兽狻猊,却在地上衔起金环,口中鸣鸣直叫,状似十分眷恋。
辛红绢忙向它道:“金儿,这是我欧阳师兄,他是你旧主人悟非师叔的弟子,也是你的新主人,你还不赶快上前去拜见他!”
神兽通灵,完全听得懂人言,忙伏在欧阳子陵面前,口中呜呜,目中碧光乍敛,居然泪水盈眶,似乎既哀伤旧主之仙逝,又喜悦新主之相逢。
欧阳子陵上前,收起七情金环,手抚着它的金毛,想到师门恩重如山,不禁也是泫然泣下。
辛红绢孩子气重,想到猩魈的皮坚,用来制造软甲,岂不是很好护身衣。
欧阳子陵与左棠也都认为不错,拿起龙泉鱼肠来割了半天,还是只切了一点点,幸而想到金儿的利爪与此物正好相克,忙叫它来帮忙。
一阵撕拉,拽下四五块圆桌大小的魈皮,卷成一堆,驮在金儿身上。
三人一兽,迎着黎明,直向山下而来。
大清早,碧色寨的大部份人都还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深冬的冷风呼呼吹着,谁愿意那么早起来挨冻呢?
可是客栈里的伙计却没有那份好福气。
他缩着脖子,揉着惺忪的眼睛,一步步地走出房门。
先走过一间屋子,门关得紧紧的,里面没有一丝声息,他点一下头,心想倒底是读书的人斯文,连睡相都是文文静静的,一点鼾声都没有。
点头摆脑的又到了另一间屋子的门口,心中立刻又浮起一阵绮念。
昨晚那个女客人的形相又浮在他的眼前,那模样多美啊,简直像是仙女下凡。
现在她一定枕靠香腮,悄然熟睡吧!
想到那娇慵的神态,这年岁不大的店伙居然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忍不住凑头靠门,想在隙缝中朝里面张一下,眼睛才挨上门板,里面还是黑黝黝的一片模糊。
他定一定神,希望眼睛能渐渐习惯那黑暗的光线,进而能欣赏到那一幅香艳绮丽的画面来。
突然,也觉得不对头,是谁在他的后头上咻咻呼气呢。
他猛一回头,嘴吧只喊出一句:“妈呀!”两条腿立刻软软的不管事,咕咚一声坐在地上。
而面前的那个怪东西没有放过他,反而促狭地蹲在他前面,张开碧绿的眼睛瞪住他。
这自命多情的店小二马上又觉得屁股底下一阵冰凉,而且湿淋淋的极不好受。
大凡一个人到了骇绝的时候,就是这份尿屎不禁的德性。
可是还有更令他讶异的事呢,蓦而耳际传来一阵清脆的呼喝:“金儿把那狗头给我提过来,这混帐东西今天非好好地惩戒他一番不可!”
声音与昨夜呼茶要酒的相同,当然出自一人。
可是却令得那小二觉有一股凉气,从头顶直凉到脚底。
那神兽果然听话,一口咬起他胸前的衣服,轻轻一提,店小二立刻四肢腾空,向前走了几步“叭”的一响,结结实实的摔在院子的地下。
店小二好容易才僵手僵脚的爬起来,一看,可不是那位美丽的女客人满脸秋霜的站在面前,旁边还有一老一少的两位读书人。
心中在奇怪,一大清早他们三个人怎么搞在一块儿去了,可是当前的情势实在不容他更想西想了。
倒底是当伙计的心眼儿灵活,立刻又朝下一跪,头如捣蒜,口中还不住地哀恳道:“姑娘,请你家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小的一时糊涂,实在该死,该死!”
姑娘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冷地道:“好,既然你自己知道该死,那倒不必麻烦,乖乖地把头拿来吧!”
呛锒一声,宝剑出鞘。
店小二一见,又是“妈呀”的叫了一声,咕咚一响,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辛红绢见他吓晕过了,怒气似乎消了一点,又把剑归了鞘。
“这样脓包的东西,宰了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