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满脸涨红,使得原尚清秀的面庞变得很是可怖,心中倒替他婉惜,不过口头上是懒得多说了。
剑叶平挥,一招“清女扑蝶”,朝他头上平拍下去,口中还是招呼道:“既是如此,小女子遵命放肆了。”
她心存忠厚,知道青冥剑削铁如泥,所以不忍直砍,谁知道育灵子还想重施对付辛红绢的故技,反手“举火燎天”,要把她手中长剑磕飞,这一来恰好碰上剑锋。
沙漠宠用力不大,他自己可使上全劲,喀嚓一响,那支青钢长剑,立即断为两截,沙漠龙顺势一削,剑锋过处,把他头上的梁冠连同高髻都割下一团,披得满头散发。
沙漠龙收回青冥剑,浅笑道:“刚才你以力胜,现在我仗器克,其实都不能算赢,惟一不同的是你对我义妹不留余地,我却只取发代首,全你一命,你若有一分人性,现在就该赶快离开这儿,到吕祖像前去好好的忏悔一下。”
青灵子的脸色,已经由红变为铁青,长叹一声,一言不发,回过身来就走,跑出十多丈外,忽然回身,打出一把东西,既不击向沙漠龙,也不击向辛红绢,却是击向她们率来的五十劲骑。
辛红绢眼快,连忙喝道:“大家别躲,快拿出牛皮护住身子。”
那些劲骑久经大敌,应变自然迅速,牛皮又就在手头,闻言立刻拿起来,刚挡住身前,天空已发出一连串劈拍暴响,接着是马嘶之声,乱成一片。
原来那暗器正是火雷珠,触物即炸,碎片四散,灼热如火,那些人为皮所遮没有受伤,座下马匹却挨了一些,烫得乱蹦乱跳,有好几人被摔下马来。
青灵子已逃得没影子了。
辛红绢咋舌道:“我一听说那牛鼻子会用火器就留上心了,同时也明白了陵哥哥要我们带牛皮的用意,所以一看见他打出暗器,立刻叫大家防备,总算没伤人,马匹打坏了,回头找蒙古人赔去,只是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打我们?”
沙漠龙也是惊魂乍定,这时才展颜道:“那东西太小,爆炸力不大,我们的轻功足可躲过的,他不打我们正是他狠毒的地方,我现在倒后悔刚才没一剑割下他的脑袋来!”
说完还是恨恨不已。
这时对方只剩下一个术士打扮的中年文人了,只见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枝铁笔来,仰天长笑片刻,然后才温温地道:“梁红击鼓木兰剑,方才英雄出红颜,二位技艺不凡,在下倒要领教一番,单打独斗没意思,最好二位一齐上吧!”
二个人见他神态从容,一时倒拿不定这家伙有多大本事,辛红绢今天连番吃瘪,心气已馁,朝沙漠龙看了一眼说道:“龙姐姐,既是他这么说,咱们就别客气了!”
沙漠龙庄容挥起青冥剑,正准备与辛红绢联手攻上,突然后面山上跃起一条人影高声叫道:“不行!等一下!”
叫声方歇,人已落至她俩的面前。
二人一看,不约而同地欢声叫道:“陵哥哥。”
来人正是天外玉龙欧阳子陵,他含笑地应了一声,然后才指着那文人道:“这个人叫铁笔书生索良,是七毒天王端木赐良门下,一身本事有限,你们俩谁都打得过他,就是奇毒难防!他既然敢叫你们联手而上,必有什么阴谋,由我来对付吧!”
说完转身对着索良道:“川中一别,已有半载,阁下功夫没见长进,怎么依然是玩这些把戏呢!上回我五哥诸葛晦中了你的鬼计,幸而吉人天相,又治好啦!你不在天山,到这儿来淌混水,又是老毒物的主意了,想动天残秘笈的脑筋吧!告诉你别费心了,那秘笈我已经得到了。”
索良见身份被欧阳子陵识破,知道今天讨不了好,正想撒腿开溜,及至听说天残秘笈被欧阳子陵得手了,又把脚步停住,脸上显出不相信的样子。
欧阳子陵见状,猜到他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绢册,拿在手中,将封面对着他笑道:“怎么?不相信是吗?给你看一看吧,免你不死心!”
那本绢册上果然写着:天残功诀,南宋建安二年天残子手录几个隶书,绢叶微微有些发黄,可见是年代久远之物。
索良的眼中现出一阵羡慕的神色,良久才道:“家师确实命我来打听天残秘笈的下落,现在既然被你得去了,我自知本事不够,无法将它夺过来,不过家师一定有办法得到它,他想要的东西,从没有漏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