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替我做件事好不好?”
“当然可以了,我会替你做任何事情的,即使你要夭上的月亮,我也会想法子摘下来送给你!”
辛红绢感于他话中丰富的感情,激动地道:“谢谢你,陵哥哥,我不会要你去做那些困难的事情的,我只请你替我把那朵花摘来,我很喜欢那朵花,可是我彷佛很害怕,不敢去探它!”
欧阳子陵很奇怪,对辛红绢这种行迳是费解,然而看着她企盼的眼光,不忍心去拂逆她她的心意,飞身过去,将那朵仙人掌攻瑰摘了下来。
同时为了怕扎伤她的手,还小心翼翼地将球掌上的刺都扳了下来,捧着回到辛红绢身边,默然地递给她。
辛红绢像捧宝贝似的接过来,端在手中,凝神他看了半天,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秀目中竟流下泪来。
欧阳子陵不明白她为了什么,着急地问道:“红妹妹,你怎么了……”
辛红绢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才苦笑着道:“没有什么,师父常说我是个傻女孩子,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因为我常想一些很傻的问题……”
说着举起手中的花朵,继续说道:“看见这朵花我又有了很多感触,它很像我们目前的处境……”
欧阳子陵莫明其妙,只好茫然地望着她,听她以微带悲凉的声调娓娓地诉说……“这上面的两朵大花,一朵是龙姐姐,一朵是那位陈姐姐,她们貌拟天人,正像这两棵花朵一般的绚烂。
你就是这花下的球茎,以你感情的汁水,培植着花朵的怒放,绿茎红花,相得益彰。至于我,我只是旁边那一颗小小的花蕾,我无意与她们争姘竟芳,只想在你的保护下,分得你一丝的养分,默默无闻地点缀着你的生命,这是一个极为卑微的心愿,谁知道天也不容……”
她语调悲楚,如零雁鸣于秋空,叫得人九回肠,如哀猿啸于深谷,啼得人摧心肝……欧阳子陵知道她着魔太深,此刻又入了魔道了。
可是也不禁为她的痴情所动,忍不住轻揽住她的双肩,含着眼泪,感动地说:“不会的,红妹妹,像你这么纯真的人,谁都不会不容你的。”
沙漠龙本来在一旁守着炉火,听见辛红绢在讲话,也过来站在她背后,此时也忍不住扑簌簌的眼泪直往下掉却是做声不出。
蓦而在沙漠的远处,有人作歌,歌调苍凉:
“天苍苍,地黄黄!
笑他众生为名忙!
败为寇!成为王!
纵留青史虚名在,
春闺梦里啼红妆,
何如碌碌终吾身;
小妻俗子相依傍!
闻!又有何强?没!又有何妨?
天昏昏,地寒寒!
笑他众生为利缠!
金作屋!玉为栏!
阿房会聚天下珍;
楚人一炬草木残!
何如随身一壶酒,
黄粱几梦到长安!
富!又有何堪?贫!又有何难?
天莫莫,地悠悠!
笑他众生为情愁,
说恩爱,话温柔,
即使旷怨都成匹;
曾有几人到白头!
何如一剑随一马;
五湖四海傲王侯!
合,岂能常留!分,又有何忧!”
歌声尚在余空里回荡,远远的夕阳影里,出现了一个黑点。
沙漠龙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欧阳子陵放开了辛红绢,凝视着前面道:“这个人歌声中气充足,歌词典雅,隐含出世之意,恐怕又是一位看破世情的逊世高人!”
说着那黑点渐渐地放大,来到临近,已可看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白面黑髯,神情懒散地跨在一匹马上。
走到他们身前,下了马,微一拱手道:“老朽因为贪玩漠上春光,竟忘记水囊已空,见公子炉上煮得好茶,不知能分我一杯否?”
欧阳子陵见他仪表不俗,再加上听过他的歌声,心中对他颇为尊敬,闻言连忙回礼道:
“老丈说那里话,萍水相逢,即属缘份,一杯茶算得什么?适才听老丈高歌,颇是发人深省,晚辈囊中中携有一袋水酒,如蒙不弃,便请席地小坐,俾晚辈等稍领一点教诲如何?”
这时沙漠龙已经在吊架上倒了一杯茶,送了过来,老者一面道谢着接过,一面哈哈大笑道:“老朽不过因为旅途寂寞,信口胡哼了几句。那里敢当公子如此夸奖,教诲是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