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她是那忤逆的女儿……”
声音出奇的轻柔,林琪立刻唤回了记忆。
这裸妇是花燕来,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人能使伏魔剑了。
所以当他在万分诧异下回过头来时,花燕来已经除去了蒙头的白纱,脸上有着一片惆怅,一片落寞……
林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讷然良久,才期期艾艾地道:“花前辈!真的是您……”
花燕来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声,神色之间已恢复了平静,林琪只觉得她比分手之时丰腴了点,但是赶不上初见时的凝练。
林琪确定是她之后,才又以诧然的声音道:“刚才走的是费冰姑娘?”
花燕来又点点头,林琪忙问道:“她知道您是谁吗?”
花燕来的脸色微微一动,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林琪惑然地道:“该怎么可能呢?”
花燕来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可能!她还恨不得要杀我呢,你难道没看见刚才的情形,我对她容让了多少次……”
林琪仍是摇头道:“我还是无法相信,也许她始终不知道你是她的母亲!你们又没有正式相认。”
花燕来冷笑一声道:“你别替她说好话了,她明明知道我是谁,所以才蒙着面见我,我也明明知道她是谁,所以才蒙着面见她!”
林琪愕然道:“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花燕来忽然忧郁地一叹道:“虽然令人难信,却不得不信,你想不到吧!我们母女相离了十几年,第一次正面重逢,却是互相要杀死对万……”
林琪摇头叹息道:“晚辈认为你们若是互相以真面目见面,也许不会有这场误会!”
花燕来又收起忧容,更以微怒的神色道:“她蒙面见我,分明不再承认我这个母亲,我蒙面见她也为着达成她的心愿,因为她不想让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也只好装做不知道……”
林琪微一怔道:“为什么呢?”
花燕来冷笑道:“因为她以我为耻!”
林琪庄容道:“哪有这个道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费冰是个通达的聪明人,她……”
花燕来忽以奇特的声音道:“这倒难怪她,假若你站在她的立场,看见我刚才的样子,你愿意承认我这个母亲吗?”
林琪回想她刚才裸体的情况,以及对天外醉客的谈话,不禁默然……
花燕来却紧追着问道:“你说呀!你换成了她,对我又该是如何态度?”
林琪顿了一顿,才以坚定的声音道:“母亲就是母亲!不允许我们有承认不承认的抉择!”
花燕来继续问道:“假如这个母亲的行为使子女蒙羞呢?”
林琪仍是坚定地道:“做子女的只有在内心忧伤,却不应该存心不敬之意!”
花燕来忽然感动,泣下如雨,以悲戚的声音道:“林公子!我真羡慕你的母亲,要是冰儿能像你这般,就是她拿剑把我搠上千万个窟窿,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她……她竟要杀死我……”
说着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林琪感到十分为难,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良久才道:“花前辈!费冰究竟还是个小孩子,您应该原谅她,也许她过一阵就会后悔的,那时一定会求您宽恕!”
花燕来哼了一声,举袖把泪痕都擦干了,怒声道:“我不做这个梦了,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我,第一次由另外一个女子陪着她来的,那时我正在……她马上就离开了,谁知第二次,她竟带着剑来要我的命……”
林琪恍然道:“我明白了,就是为了这件事,她才会跟梅华在一起的……”
花燕来诧然道:“你说的是什么?”
林琪知道她这时对费冰的反感极深,多说也没有用,连忙道:“那是件不相干的事!”
花燕来也不多问,只是过去提起天外醉客的人头,慢慢地下了楼,又找到一法原封的酒,带了锄头,走到土坟旁边,开始挖土!
林琪一直跟着她,看她默默地工作,知道她是在替天外醉客挖坟,仍忍不住问道:“前辈,您这是干吗?”
花燕来平静地道:“替酒鬼找个归宿,这两个人帮助我恢复了八成功力,我至少也应该替他们尽点力,不让他们暴尸荒野……”
林琪失声道:“前辈,您……”
花燕来瞪他一眼道:“你已经知道了,还大惊小怪干什么?”
林琪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