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邛崃怪叟庞大千,武功虽高,但要和追他的五行叟祁离等三个千面教高手,
及火影子褚无忌相比,可能还不止逊上一筹。
那么今天他的命运,不是被千面教掳去,就是死在褚无忌“焚心指”之下,是毫无疑问,
自己何不……
于是他傲然一笑,把那支假“金剑令”揣入怀中,轻松的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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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出五岳,秀甲九洲”的四川峨嵋山,乃是我国佛道圣地,佛家名此山为“光明山”,
与五台、普陀、九华、合称“四大道场”。道家则称此山“虚灵洞天”,“灵陵太妙天”。
山中云海幻变,有两座高峰,经常露在云端,远看好像峨嵋,所以叫它“峨嵋山”。
因为山上奇寒,每到十月,就被冰雪所封,要等到来年三四月间,积雪才能溶解。
这已是残年腊底,峨嵋山已经雪封冰冻两三个月,白皑皑的矗立云霄,分不清是云是山?
危岩削壁,鸟道绝径,到处一片晶莹,滑不留足。这个时期,别说游人绝迹,就是住在
山上寺观中的和尚道士们,也都早已储备粮食,闭门诵经,做到了真正与世隔绝。
时当申酉,在这连飞鸟难渡的冰封山径上,有一个人影,冒着凛烈罡风,提足功力,宛
如掣电飘风,巧纵轻登,直上金顶!
这人是谁?
哦!他身法太怪了,令人瞧不清楚!
但他将到“凌虚观”前,脚下已逐渐缓缓慢下来,像他这样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这一趟山路,居然也跑得口喷白气,微微感到气喘!
这人,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头上覆着一顶毡帽,身穿一袭半长不短的土棉袍,腰间
还束着一条布带,斜插着一根两尺来长的竹节旱烟管,一头挂着烟荷包,面貌猥琐,紧缩着
头,看去是一个十足的乡下土老儿!
但他,却是当今十三门派中大名鼎鼎的邛崃怪叟庞大千!
他翻着两颗鼠眼,骨碌碌一转,蓦地,他发现凌虚观前,临风站着一个身穿蓝袍英气勃
勃的少年,似乎正在等人。
邛崃怪叟心头微微一怔,他自然认识那蓝袍少年正是峨嵋掌门灵飞道长门下首徒银鳞剑
客陶琨。
他一见邛崃怪叟庞大千,立即迎前几步,躬身道:“晚辈奉家师之命,恭候庞老前辈。”
邛崃怪叟干咳一声,道:“邵老二和许老四,都已来啦?”
银鳞剑客陶琨答道:“邵、许两位师叔,还是中午到的,说起老前辈今日可赶到,家师
才命晚辈在此恭候。”
邛崃怪叟敢情还有点微微喘息,口中唔了一声,站定身子,右手握拳,轻轻在腰背上捶
了几下,叹息道:“咳,陶老弟,人老了,一年比一年不中用啦!这点山路,如今也会使老
朽喘起气来,峨嵋山不知道还有几次好来,再过上几年,怕就走不动啦。”
银鳞剑客陶琨笑道:“别说目前冰雪封山,越发坚险难行,就是平时,晚辈走到山腰,
就要休息一阵了,像老前辈一口气登山,晚辈就是再练上三年五年,怕还做不到呢!”
邛崃怪叟趁和陶琨说话之际,暗暗向凌虚道观四周,着实打量了一番,才沉着声道:
“陶老弟,令师他既然打发你在观前等候老朽,怕有要事相商,你在前面引路吧!”
银鳞剑客闻言之后,依然躬身而立,意思是让邛蛛怪叟先走,一面笑道:“老前辈是家
师至友,一年总要上来一次,还是老前辈请先。”
邛崃怪叟心头一怔,不禁呵呵笑道:“陶老弟,老朽和令师虽叨嘱知交,平日直闯进去,
自无不可,但今天有外客在座,你还是先通报一声的好。”
银鳞剑客笑了笑道:“晚辈真没有想到这点,老前辈可说顾虑周到。”
邛崃怪叟不自然的捋须一笑。
银鳞剑客果然依言往前走去,两人穿过前殿,一路往后进走去。
到了静室,里面正有人说话,听口音不是洞宫居士邵仁风和玉笔生花许占奎是谁?
其中还有一个嘹亮声音,那当然是灵飞道长了。
银鳞剑客陶琨走到门口,替邛崃怪叟掀起棉帘,邛崃怪叟目光飞快的向屋中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