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道:
“不是。”
范君瑶微笑道:
“你不是天毒府的人,为什么要来救他呢?”
黑衣少年道:
“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他?”
范君瑶道:
“你认识的是诸秋松,自然不是赵万生,但你明明知道,这赵万生就是诸秋松,不然,
你怎会潜入房中来的。”
黑衣少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要走了。”
说完,突然一侧身,迅快的朝房门走来,他想夺门而出。
范君瑶道:
“你想走?”
他并没闪身阻拦,只是右手轻轻—抬,朝门口拂去,他这一拂,登时从衣袖中涌出一股
极大的无形潜力。
黑衣少年身形一动,生似被人推了一把,不但没有冲到门口,反而被*的后退了两步。
这下直把黑衣少年惊愕的不知所云,睁大眼睛,望着范君瑶,他那双眼睛里,光芒闪动,
既似惊讶,又像愤怒,也带点怨恨,和含些喜悦。过了半晌,才冷冷说道:
“你要怎样?”
范君瑶现在不但看到他眼睛熟悉,连他说话的声音,也似曾相识起来,双目凝注着他,
肯定的道:
“我总觉得你十分熟悉,连你的声音,听来都好像是老朋友一样,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呢?”
黑衣少年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范君瑶道:
“我想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不敢说出来。”
黑衣少年道:
“我有什么苦衷?”
范君瑶缓缓朝他面前走去,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面具拿下来呢?”
黑衣少年听的身躯一震,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怯怯的道:
“我没戴面具。”
范君瑶道:
“你还说没戴面具?要不要我替你代劳?”
黑衣少年惊慌的道:
“不,不,你……你不要*我。”
他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发颤,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乞怜之色。
范君瑶突然间,好像看到老朋友受到委屈一般,心头忽然起了不忍之感,脚下一停,点
点头道:
“我不*你,我虽然不知你是谁,但我总觉得你像我的老朋友一般,你走吧!”
黑衣少年也没说话,迅快的拧腰点足,嗖的一声,穿窗而出;但等他到得窗外,忽低低
的道:
“你应该去一趟云中山,我会在山下等你的。”
范君瑶恼中蓦地一动,急急掠到窗口,问道:
“你说什么?云中山……”
黑衣少年身法奇快,这一瞬间,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范君瑶怔立窗口,他想起万里飞云侯耀堂在桌面上留的字:
“如有疑问,可去云中。”
如今黑衣少年又道:
“自己应该去一趟云中山。”莫非这中间隐藏着一件什么秘密不成?
不错,方才申公豹侯延炳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好像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也和云中
山有关?
自己当日前来湖北,原是找“云中”来的,没想误打误撞,先上大洪山,既而又找上九
真山去,一直把“云中”搁了下来,这次“天毒府”事了,真该去一趟云中山才是!
他打定主意,就转过身子;走到床前,掀开诸秋松身上覆着的薄被,按照方譬君行时告
诉自己的手法,替他解开受制的穴道。
诸秋松穴道一解,长长吁了口气,倏地睁开眼来,翻身坐起,但当他看到范君瑶一个人
站在床前,心头不禁一窒,连忙陪笑道:
“范少侠,你……”
范君瑶道:
“侯延炳已经遭擒,大家都在十字河等着,你快随我走。”
诸秋松自知武功和他差得很远,不听话也不成,他不用多问,也不用求饶,范君瑶要他
跟着走,他就跟着走,就不会有什么差错,于是他没再开口,随着范君瑶身后,走出房门,
由范君瑶会了店账,相偕离店,一路朝十字河奔来。
范君瑶一直走在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