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舌,一时没反应过来。abcwxw.com钱沛一边嚎哭道:“你个短命鬼啊,怎么说走就走,也不跟老子打声招呼?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活头?”一边伸手在尸首上摸索。
尸体已经高度炭化,但骨骼相对完好,并无受到外力重击的迹象,也没有中毒的症状。那是怎么死的?总不可能是有人把公冶孙父子俩给活活闷死吧?
钱沛在左边那具尸体上一无所获,转头又趴在另一具焦尸上继续恸哭。
衙役们反应过来,上前拉拽道:“别哭了,快起来说话!”
钱沛哪里肯听,死死抱住焦尸声情并茂地朗诵道:“你虽然是条畜生,不会说人话,还喜欢到处乱拉狗屎。可看家护院终归是条好狗,从不含糊……”
说着说着猛然感到左手碰着了件硬邦邦的东西,像是一把钥匙。众目睽睽,钱沛也不方便仔细打量,偷偷顺进袖口里藏起来。这东西卡在了焦尸的胸骨间,应该是他临死前吞下去的。
这时候衙役们越听越觉着蹊跷,七手八脚把钱沛从尸体上分开,怒骂道:“疯子,你到底在哭谁呐?”
钱沛泪眼滂沱,拼命挣扎道:“你们放开我,我的乖狗啊……”
衙役们傻了,钱沛趁机挣脱,目光一扫又喜极而泣道:“小花小草,原来你们没死?”跌跌撞撞冲过去,抱住了那两条被衙役五花大绑起来的大黑狗。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人群忽然往旁散开,莫大可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一队金吾卫来出现场。他跳下马来,喝问道:“什么人在闹事?”
一个绣衣使头目急忙向他禀报,说到一半就听钱沛大声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那是我的狗,我的狗……”
莫大可望向钱沛,皱起眉头道:“就是那个疯子?”
绣衣使头目应了,莫大可倒也干脆,下令道:“绑了,连狗一起送去老子的衙门。”
就这样,钱沛享受了和小花小草同等的待遇,被五花大绑起来当做疯子送去了金吾卫官署。在黑牢里左等右等,直到过了中午莫大可才姗姗来迟。
牢门一开,就见同囚室的几个犯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个个半死不活。
钱沛满脸狰狞,揪住莫大可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一个伪娘,一个神经病,还有一个不停叫:‘妈妈抱抱’的白痴,你就把老子跟他们关一块儿?”
莫大可冷笑道:“总比你被别人给做了的强。松手,要不老子让你在这儿过年!”
钱沛讪讪松开莫大可衣襟道:“老莫,公冶孙父子是不是被你给做了的?”
“放屁!”莫大可牛眼一瞪,恶狠狠道:“若说老子真想做掉谁,头一个就是你!”
“别生气嘛。”钱沛深深知道,对付莫大可这样的牛人,最好的办法是以柔克刚,于是换上一副笑脸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昨天可是你通知我今早去棺材铺的。我到没多久,你就来了。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再往前说,公冶子和公冶孙也是你介绍给老子的。”
莫大可眯缝着眼瞅着钱沛,不怒了,悠悠道:“老子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俩。既然你对这事那么感兴趣,干脆自个儿亲自去问问公冶子和公冶孙。”
那不是要送老子去阴曹地府?钱沛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莫大可笑了笑,说道:“先别想公冶子和公冶孙爷儿俩的事,你自己还在牢里呆着呢。想破案,那也得先走出这道门。”
钱沛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莫大可重重哼了声道:“你以为老子这儿是菜市场,说来就来想走就走?金吾卫的大牢,从来只有两种人可以出去。虽说咱们有点儿交情,可老子也不能徇私枉法,坏了这里的规矩。”
钱沛低声下气地问道:“哪两种人?”
“死人和废人。”莫大可不容置疑地道:“说罢,你选哪一种?算老子优待你了。”
“莫兄,莫爷,莫老爷……”钱沛讨饶道:“你总得给兄弟条活路走吧?”
“你这不是逼我开后门吗?”莫大可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沉吟半晌道:“也罢,谁让老子跟你熟呢,就替你担点儿干系。你去找个保人,再交笔银子,我就放你走。”
老子被关在里面,外头四处都是敌人,哪儿有什么保人?钱沛识破莫大可的居心,恨得牙根发痒。
“要不……”他委曲求全道:“老莫你做我的保人?”
莫大可一听脸就黑了,道:“不成,老子身为金吾将军,必须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