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清早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潘小二两口子怎会不见,怪不到镇长头上。”
裴淳极力抑压住胸中杀机,道:“你老实供来,可是镇长瞧上了潘小娘子?”
那壮汉连连点头,汗如雨下。
裴淳记起青面虎刘老大,问道:“青面虎跟你们镇长有什么关系?”
那壮汉呐呐道:“青面虎是另一帮的人,跟镇长面和心不和。”他眼中露出一线希望之光,又道,“大侠提起刘老大,小的可想出一个道理,或者是刘老大弄走了潘小二两口子,好教大侠找镇长算帐。”
裴淳道:“他住在哪儿?”
那壮汉道:“他是离此镇八里路的刘家庄的人,但很少回到刘家庄,住处不定,小的带你老到处找找看。”
裴淳道:“好!”跟他出去,在镇上找了七八处地方,都不见刘老大下落。最后,他们赶去刘家庄。夜色之下,远远见这座村庄极大,村子右侧有道河流。
裴淳微微苦笑,忖道:“此应形势正与樊潜公所说的一般,可见得他的话也不是全无根据。”
两人奔入庄内,那壮汉指着前面,道:“门外有两株柳树的就是刘老大的老家。”
裴淳教他站在墙边阴影中,伸指一点,那壮汉便僵立不动,裴淳这才转身向那屋子走去,举手敲门,不一会,一个妇人出来应门。
这妇人面目良善,甚是和气。裴淳拱手问道:“刘大哥在家么?”
那妇人微笑道:“他不在。”
裴淳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和气妇人,想凶也凶不起来,不禁搔首踌躇,心中大是为难。
那妇人上上下下打量裴淳几眼,见他形状落魄,便道:“以往也常有些远处的朋友前来投奔他,你若是没处好去,不妨进来等他。”
裴淳喜道:“刘大哥说过几时回来么?”
那妇人道:“今晚不回,明天早上他会回来。”裴淳便跟她进去,与那妇人谈了几句,这才知道她是刘老大的寡嫂,膝下有两个儿女,都靠刘老大赡养。
他借词到外面瞧瞧,把那壮汉穴道解开,只怕他回去之后泄露行踪,因此在他身上戳了一下,诈说是点了他的穴道,着他明日中午到这刘家应外等候他,才替他解去穴道,如若不然,便有性命之忧。那壮汉垂头丧气的走了,裴淳这才回到屋里。
这一等直到翌日已牌时分,还没有半点消息,那刘氏寡妇心肠极好,管住管吃的,倒教裴淳觉得过意不去。
他焦灼地等到中午时分,记起那个壮汉,便步出村庄,只见那壮汉站在一棵大树下面等候,见到他出现,急急奔过来。
裴淳皱眉道:“刘老大至今未返,你非帮我找到他不可!”
那壮汉面色大变,流露出心中的怯惧。裴淳虽是老实,却不是愚笨之辈,沉声道:“你最好乖乖地告诉我,不然的话,哼!”他平生没有做过这等恫吓别人之事,所以只说到此处为止,底下再也说不出骇人的狠话。
那壮汉额上泛现汗光,低低道:“大爷别生气,小的确实不晓得刘老大下落,不过他是此庄二先生族弟,听说时时上二先生府中走动,所以连镇长也不敢惹他,现下说不定……”
他的话声越说越低,裴淳皱眉道:“刘二先生是什么人,你们如此怕他?”
那壮汉道:“二先生真是大大了不起的人,南北水陆码头提起二先生的大名,无人不识。”
裴淳讶道:“是不是刘吉?”
原来前些时候裴淳在木匠周祥家中,便因周祥的儿子周云爱上一位李芝姑娘,而这李芝姑娘己被刘吉看上,故此周云无法娶得李芝为妻而投入穷家帮。那一夜裴淳在周家之时,李芝夜访周云,刘吉率众跟踪而到,全靠裴淳带她逃走。
其后,裴淳从普奇口中得悉刘吉乃是青海派高手刘如意的弟弟,本身是极有势力的大流氓头子。淳于靖遭难之时,就是刘吉手下的流氓发现了淳于靖,后来穷家帮全力搜索淳于靖下落,刘吉派人暗暗送走淳于靖,幸而卒被裴淳追回。
因此裴淳对刘吉并不陌生,一下子就想起此人。
那壮汉惊道:“大爷说的正是二先生。”
裴淳心中冷笑一声,忖道:“到底让我弄清楚明白啦,刘吉已被朴日升网罗了去,唯有他不怕官府,也不怕武林之人。哼!哼!他若加害了潘氏夫妇的话,我今日非使出毒辣手段为民除害不可了。”
他问明刘吉住宅,便放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