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出圈外,接着便是淳于靖,最后才是遁天子,辛黑姑等巴不得有机会缓一口气,自然不会阻止他们跃出圈外。
此时彭逸已躲到屋内,辛黑姑等刚才正在苦战之际,自然没瞧见他,薛飞光心中有数,奔将上去,道:“辛姐姐,你当真那么仇恨我们么?”
辛黑姑冷冷哼一声,道:“你最可恶了,我迟早会剥了你的皮。”
薛飞光伸一下舌头,道:“我倒不大害怕,我会先找大姑姑求她保护,你只好恨在心里。”
辛黑姑冷笑道:“未必,连薛三姑也不肯帮你,谁还理你。”
薛飞光过来说了几句话,用意正要探出此事,自从她姑姑北上之后,便失去踪迹,她已考虑到薛姑姑可能见过辛黑姑,又可能又找辛无痕。若然她已得悉自己如此的帮助李星桥和裴淳,定会气恼不过而嘱咐辛黑姑对付她。
这事虽是在她预料之中,却仍然打击甚巨,脑海中“轰”—声,眼睛露出茫然之色。
辛黑姑虽是万分不忿,可是明知目下逞强不得,决计无法得遂加害云秋心之愿,当下游目四顾,拿不定主意退好还是不退好?
突然间四个人先后步入广场,当先的一位面上蒙着一块黑纱,高髻宫装,身材窈窕,乃是个女子,后面三人全是男人,个个年逾六旬。其一身穿华服,修饰得十分整洁,面貌轮廓甚是俊秀,想见当年年轻之时,定是十分英俊之士。他背插长剑,垂穗飘拂,甚是潇洒,但双眼隐隐流露出邪气。
另外两个老者都穿着十分古朴斯文,一高一矮,若然不是跟辛无痕一道出现,谁也料不到这两位老者竟是武林高手,只因他们面上露出盎然的书生气,全无武人的气质。
辛黑姑大喜叫道:“娘,你几时离家的?”
众人眼见威震天下武林的魔影子辛无痕出现,都不由得心神震动,又不禁凝神打量,一时之间都忽略了另外三位老者。
裴淳转眼望了薛飞光一眼,但见她已恢复常态,心中较安。他从来不知畏惧,越是在这等场合,越发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上前了数步,朗声道:“晚辈裴淳谒见辛仙子,这三位老丈既是与辛仙子同行,谅必是当代高人无疑,甚愿拜识。”
辛无痕目光从黑布上的两个小洞露出来,像两把利剑般落在裴淳面上,她先是微露讶色,心想就凭这么一个傻小子,一出道就搅得武林风云变色,形势大变么?但旋即想到此子竟不为自己威名所慑,首先开口,而且立即问到同行三人身上!可见得他外表虽是拙朴,但其实处处都能顾及大局,其次他的胆力以及坚毅的意志,也是一望而知,世罕其匹。
要知辛无痕平生精擅各种收拾人的秘法,是以也须善于观人,才能一针见血,找出对方最怕的法子加以对付。她冷冷道:“与我同来的三位从不踏入江湖,你们或者都未听过他们的声名。但他们却实在是当世仅存的前辈高手中有限的几个,一是申甫兄,有个雅号是‘千手剑魔’。”
说到此处,那华服老者傲然地点点头。辛无痕接着说道:“另外两位一是雕仙司徒妙善,一是画圣吴同。”这二人虽是从来不踏入江湖,无奈他们共设的“不归府”名头响亮,许多人都曾吃过苦头,焉有不知之理?当下数十道目光都集中在他们面上。
辛无痕的声音甚是娇柔悦耳,可惜面蒙黑纱,无人得知她的面貌如何。不过想到辛黑姑的面貌可以随心变化,谅也如是。是以纵然见了也不知真假,便又觉得见不见都是一样。
裴淳道声久仰,便向辛无痕说道:“辛仙子名震宇内,无人不服,难道归隐这许多年之后,今日又出山跟我们这些晚辈们过不去么?”他可是实心实意地提出这个疑问,没有人误会他是害怕之意。
辛无痕倒是不得不答,道:“问得好,本来我不会离山出手,可是闻说你们这边有李星桥撑腰,他的武功业已恢复,我可就不能坐视了。”
薛飞光上前叫了一声大姑姑,报出姓名,然后说道:“假如李伯伯不出手,大姑姑还出手么?”
辛无痕娇笑一声,道:“我平生软硬不吃,凭喜恶行事,出不出手你不必先问。还有一件事我特别要告诉你,那就是薛三妹要我传话说,你若是从现在起马上离开,不再涉足江湖,她便不究既往。你若是不肯听的话,从此以后她也不是你的姑姑,你也不是她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