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句浅畅易懂,一读便明。现在加上她亲自讲述,裴淳当然更加心领神会。
他非常细心地听她由头到尾讲述一遍之后,又闭目忖思良久,才道:“你说得不错,若是三两年之内能练成这门奇功绝艺,定须异常杰出弘毅之士才行。”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我却可能会在极短时间之内练得成功,你信不信?”
薛飞光讶道:“我不能不信,但为什么你能如此?莫非你比天下所有最聪明杰出的人还高一等?”
裴淳道:“绝对不是,但我也说不出道理来。”他慎而重之地把绢册收藏妥当,又道:
“这一门心法,其中有一个主要部份我已经练过。”
当下说将出来,敢情是昔日他遭胡二麻子陷害而落在地洞之内,险险冻死,幸有太阳玉符护身,不但安然无事,而且因此练成一种特别的内功心法,平时没有用处,但却能抵御奇寒奇热,却想不到这一门功夫竟是修炼无形剑的一部份。
薛飞光道:“也许正因你不够聪明,所以凡事异常专一,心无二用,因此随时放得下你本身练惯的功夫而改练这一种,唉……”她长叹一声,十分遗憾地道:“早知如此,当日我把此法告诉你,而你仗着这口奇异之剑,定可与辛大姑对抗,也一定能压倒她,这一来局面全非,我或者不必遭遇这种可怕的命运了。”
裴淳暗忖这悲惨的命运既已经成了定局,悔亦无益,所以不再接腔。
薛飞光也晓得跟他已经谈了很久,实在应该离开了。她一想到从今之后,永远不会再见到裴淳,不由得悲从中来,热泪直洒。
第五十三章 苦尽甘来
裴淳站起身想告辞,一见她这等情状,也是心如刀割,面目失色,真想说出要她私奔的话,但他自然终于忍抑下这个冲动之念,道:“我要走啦!”
薛飞光含泪问道:“你上哪儿去?”
裴淳道:“我去找师叔,瞧瞧辛仙子想怎样对付他老人家?”
薛飞光惊道:“现在反正已迟了一步,何不等她有所图谋再去找她?万一她并不对付李伯伯,你这一去说不定反而迫她动手。”
裴淳点点头,道:“好吧,我且等候一段时间再说,或者我会回山谒见师父。”
薛飞光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将来已有了打算?”
裴淳道:“我打算出家为僧,忘去种种烦恼。”
薛飞光大惊道:“这如何使得?你这样做法,岂不是使我和秋心姐姐都很不安心?”
裴淳反问道:“那么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呢?”
薛飞光一时回答不出,过了片刻,才道:“你最好与别人一样,或者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成家立室,不要在江湖飘洎……”她说到此处,眼泪又掉下来,接着又道:“我但愿你娶妻生子之后,有一日能原谅我而忘掉我。”
裴淳摇头道:“你没有过错,我根本一点也不怪你。”他想起往后孤伶凄凉的日子,眼前尽又是永难再见的离愁,也不由得热泪盈眶。他又说道:“我一向很听你的话,但在成家立室这一件事上,可不能听你的了,因为我此生此世决计忘不了你。”
这裴淳一世老实,尤其那些越是他的亲近之人,他就更不能打诳敷衍,只有对付敌人之时,迫不得己才肯打诳。故此他老老实实地告诉薛飞光。
薛飞光闭上那双大眼睛,但泪水滚滚而下。裴淳真想痛快地大哭数声,一泄胸中悲情。
但他又知道此举徒然使薛飞光更感痛苦,是以硬是忍住。跨步走出房外,隔着一道帘子,说道:“飞光,你好生保重,我当真走啦!”耳中还听到她悲啼之声,而他的人已迅快奔出院外。一直走出大门之外,都碰不到一个人。
薛飞光的哭声老是索回在他耳际,他的心像铅块一般沉重,以致脚步踉跄地向前走去。
他走了一程,突然有人拦住去路,定神望去,原来是丐帮弟子。
那弟子躬身道:“敝帮主命小的在此守候侠踪,敢请移驾一晤。”
裴淳颓然点头道:“有劳前头带路。”
片刻间转入一条宽巷之内,远远便见淳于靖在巷中负手而行。原来他是等候太久,忍耐不住,所以到门外走动张望。
裴淳见到这位盟兄,又触起限感慨痛苦,几乎站立不住而一跤跌倒。幸而淳于靖一手抓住。
淳于靖的神情忽喜忽忧,拖了裴淳入屋,但见大厅中已摆了一度盛筵,美酒佳肴,纷然杂陈。
裴淳虽是两日不曾进食,可是他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