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和“三皓阵”的磨练,当真是任何迅猛的招数也奈何他不得。kanshuqun.com事实上以遁天子的武功招数,纵然可以抵得上“八贤阵”的繁复奥妙,但决计比不上穷家三皓的精深功力,是以裴淳倒不觉得如何为难。他一旦以“无形剑”抵消对方的“毒蛇信”的奇异威力,纯以真正武功拼斗的话,自然远比遁天子强胜得多。
激战中忽听裴淳大喝一声,那遁天子应声跌倒,僵卧地上。他是被裴淳一指戳向胸口,相隔虽有三尺之远,却已被无形剑刺中,但见他胸口鲜血涌出,霎时已染红了一片。这等景象乃是使用指力不会出现的,是以人人都相信他当真是以“无形剑”杀死了对方。
裴淳走过去拾起“毒蛇信”,回头向薛飞光道:“此剑宁可永沉海底,也不能再落在阴山派人手中了。”他走到薛飞光身边,把剑交给她,目光移到辛黑姑面上,又道:“你可是怪我不该挟持你么?”
薛飞光心中甚为着急,忖道:“他别要放走辛姐姐,那就糟了!”但她却不能向他提出任何主意,只好在心中干着急。
裴淳又道:“但辛姑娘须知我们目下处境不同,在下步入此地不啻踏入龙潭虎穴一般,我一身安危不打紧,但我却须得替飞光打算,你说对不对?”
辛黑姑穴道受制,哪里回答得出?
裴淳还以为她默许了这道理,心中大感安慰。因为她毕竟已跟盟兄淳于靖很是要好,虽是终于分手,却不能拿她作外人看待。
屋子里走出两人,一是魔影子辛无痕,一是朴日升。辛无痕已把面纱取下,露出秀丽的面庞,看起来最多只有三旬左右,当真是驻颜有术。她不敢迫近裴、薛两人,生怕对方一旦误会,下了毒手,人死不能复生,那时节纵然把这两人尽行杀死,亦不能补偿此恨。
朴日升也随她停步,双目灼灼凝望着薛飞光,发现她的样子和体态,半分也没改变。心知当然是为了裴淳须得下苦修习武功之故,所以他们虽有关妇之名而无夫妇之实。他心中不免因此而泛起一缕遐想,但他乃是雄略过人之士,很快就摒除这些杂念。
辛无痕道:“裴淳你干得不错,这遁天子实是极为危险的人物,假如你干不掉他,我们亦不会任他活着。”
裴淳肃然道:“辛仙子此言差矣,若然你认为此人不可纵容,便不该用他,既是用他,就不该于他立功之后诛杀!”
朴日升道:“裴淳你这话表面上听来有理,但其实流于迂腐,不切合实际。”
裴淳决然道:“在下还是认为你们错了,正因你们爱用权术,所以手下所用之人,总须各自打算,不敢完全信赖你们。但帮助在下的朋友们,却大大不同,我们均可寄以腹心,互相信任,即此一端,可见个中利弊得失了。”
辛无痕微嗟一声,道:“这道理我又何尝不知,但世间许多事都有几种做法,有时为了必须成功,非得不择手段。你胸无大志,当然不须使用权术,但若想成大功立大业,这‘权术’却不可免。”
裴淳感到不必多辩,因为天下之人对各种事物的看法不一,加上天生的“欲望”,才会惹起各种纷争。只要是人类存在一天,便免不了纷争,如若能使所有人类的思想完全弄成一个型态,这个人类社会或者很枯燥没趣了。那自然是不可能之事,所以他亦不必多想。他说道:“在下已侥幸过了一关,现下便请朴兄出手指教!”
说时,大步走出去,他向来稳健沉毅,为人虽是老实,但有事决不退让,亦不畏惧。在这等生死关头之际,他的沉稳不变,反而形成了一种坚凝强大的气势,使人生出一种不能击败他的感觉。
朴日升深心中虽有此感,但他高瞻远瞩的气度,却忍受得住这等无形的压力,他微微一笑,道:“朴某自然要领教的,但在动手之前,贤伉俪可不可以先释放内人?”
裴淳道:“本来应遵从吩咐,但今日形势不比寻常,况且我们亦有人质在你们手中。”
朴日升回头向辛无痕道:“他指的是李星桥前辈,我们可拿他交换回黑姑,仙子意下如何?”
辛无痕点头道:“这也行,不过我说不定会出手收拾李星桥。”
裴淳虽是心中有数,情知师叔已恢复了七八成功力,可以跟辛无痕一拼,但对方高手如云,又是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说不定还有其他厉害的手段布置。因此他实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应换回李师叔。这个当儿,他感到可惜不能向薛飞光询问,否则她一定有主意给自己,念头转到此处,心中一动,大声道:“假如辛仙子肯作主解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