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
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山谷之内,若儿的心正随着这幽怨哀伤的曲调慢慢成长。180txt.com
鹰刀自半个月之前被若儿救起之后,谢绝了若儿要他住在她家中的邀请,而在小渔村村后的一片竹林中选了块空地埋葬了芊芊,并在芊芊墓旁,用竹子搭了个简陋的竹舍结庐而居。平日里,他深居简出,也不和村子里的任何人打交道,只是在需要米粮的时候,他才给些银两拜托若儿的父亲帮着到村外去买一些回来。
因此,整个渔村的人都认为鹰刀神神神秘地,不敢和他接近。再加上鹰刀勤练天魔功,时常因为操之过急而陷入幻觉之中无法自制,发出奇怪的嘶吼之声,使得人们更是害怕。
如此半个月下来,除了若儿常常弄些好酒好菜来看望鹰刀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人敢到这片竹林。
鹰刀自然了解到若儿对他异乎寻常的关心,但他身为杀害荆悲情的“凶手”,花溪剑派自然会对他穷追不舍,特别是荆流云,更是不容鹰刀在这世上多活一刻。在这种时刻,无论谁和自己多亲近一点,无疑是在和死神打交道。所以,若儿越是对鹰刀好,鹰刀越是感到不安。
有芊芊这个前车之鉴,鹰刀再也不敢随意地接近他人,以免有人再次遭到自己连累。
每一次若儿来看他,他都摆着一副冰冷的脸孔。但几次之后,若儿不但没有放弃对他的关心,反而越加来得勤快。如此之下,鹰刀也无可奈何,只得默许她的到来。
这些日子以来,鹰刀苦练天魔功,但令人沮丧的是,进展甚微。每次运功总是幻觉丛生,内心充满了狂暴之念。鹰刀却不知道是受复仇之念所影响,一些负面情绪大幅增加所致。这是和天魔功清净自然的练功法门大相迳庭的。天魔功最忌讳的便是急进,而鹰刀心中满是复仇之念,巴不得在一夜之间就能练成最高深的内功。像这样练下去,终有一天会因无法控制体内负面情绪带来的幻觉而疯狂至死。
鹰刀每次提气运功到极至的时候,总是无法跟上体内天魔气运转速度而不得不以吐血这种减压的方法来发泄自己身体不能承受的那部分天魔气,虽然这不失一个降低自己走火入魔机率的方法,但血为气之根本,这种方法从根本上来说是对鹰刀不利的。时间一长,必定会造成鹰刀气血两虚,到那时,天魔气强劲的反噬再也不是喷几口血就能制止得了的。
所以,鹰刀现在这种练功的方法是大错特错的,只有抛开心中的复仇之念,紧守本心,循序渐进一步步来,才是真正的练功之道。只可惜,鹰刀的心已被仇恨所蒙蔽,没有想到这些。
今天,鹰刀虽然强行催逼体内天魔气到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刀,但终于受到天魔气强劲的反噬,被逼喷出鲜血。
其实,在他腾身跃起之前,天魔气的运行已经使得他吐血了,但他凭着惊人的毅力,硬是继续腾身挥刀一击。这种做法实在是饮鸩止渴得不偿失。
天已黑了。
在一盏飘摇不定的油灯之下,若儿满怀柔情注视着躺在竹床上昏睡不醒的鹰刀。
夜风在窗外呼号,更有夜枭在静夜之中不时发出几声短促而尖利的嘶叫。
若儿胆战心惊地望了望窗外,外面漆黑一片。这间竹舍远离渔村,平日就罕有人迹,如今在这暗夜之中更是显得有些孤寂。
若儿的心不禁有些打鼓。老实说,在这种深夜,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待在这种地方,委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此刻便是让她一个人穿过竹林回到村子里,她也不敢。好歹,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陪着,尽管是睡着的。
想到身旁的鹰刀,若儿的心才有些定下来。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若儿一惊,颤声道:“谁?”
没有人回应,但敲门声却继续在响着。这声音仿佛暗含着一种奇异的节奏,在静夜中显得特别刺耳,也显出几分诡异。
这里白天都没有人会来,更别说是晚上了。莫非是鬼魂?
若儿的脑中闪着许多恐怖诡异的恶灵传说,再望窗外一眼,竟隐隐觉得在那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若儿越想越怕,吓得连腿都软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若儿的手臂。若儿一惊,转过头来,却见到鹰刀已经翻身坐起。
鹰刀微笑道:“别怕,去把门打开,可能是你爹爹见你没有回家,便叫人来找你了。”
鹰刀的微笑仿佛带有一种魔力,使得若儿胆气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