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就能从我手中抢过碧水楼吗?我等着,我等着他!他们这种食古不化的朝廷重臣,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乖乖的去便宜朝廷,为皇家当牛做马!我就要让他们明家知道他们做得是多么的愚蠢,他们的一切努力全是白费!他们一定会后悔,后悔……”
他状若癫狂,我心痛如绞。xinwanben.com我不喜欢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更不愿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可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是我的夫君啊,我不能说什么,我可以默默支持着他,不让他倒下,给他寻求安慰的空间。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要凝结了,他才慢慢的镇静下来。他把脸埋进手心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静雅,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没有唤我娘子,这让我心酸的几乎要流出泪来。他“哗”的抹了把脸,脸从掌心中抬起,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才我是不是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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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心中更多的是对他的怜惜和对自己的自责。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是不是怪我带你回家?”若不是我提议带他回付家,他也不会迫不得已抖出自己拥有北方百草堂的事情来赚取付家的印象分,才让明崇延找到机会,钻了空子,顺藤摸瓜的查清了花成锦拥有碧水楼的事情。
我越想越自责,激动的站起身来,只等他一点头我就收拾包袱不顾一切的和他一起离开付家,走得远远的,什么阻拦,什么礼教伦常,就像他说的一样,都是狗屁!这付家,唯一还能留住我的就只有付天瑜!如今连他也被我连累,我还有什么立场呆在这里?
花成锦走过来,手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跟方才相比好了许多:“我怎么会怪娘子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夏天里的空气黏黏腻腻,像极了他现在说话的方式:“我从小没有了家,失去了亲人,现在有了你,你带我回来认爹娘,我很高兴,很开心。”
我把头偏向一边,沉淀了一下情绪:“纵然他们待你不好?”
他愣了一下,意识到我说的他们是指付父付母,道:“我娶的是你,爱的是你,要的是你,自然要感谢你的家人,把你的家人当做我自己的家人来看……”
听不到重点,我打断他:“你是不是从一进付家就觉察到他们对你的态度有异了?”
他的下巴还是牢牢搁在我的肩膀上,硌得我有些疼。得到他的默认,我的手摸上了他的头:“你真是个傻子,当初为什么不说?”如果说了,我们就能立刻离开,不至于在这场浑水里越陷越深,不至于被人盯上,不至于成为别人眼中可以奉上的祭品……
“呵。”他笑:“傻姑娘和傻子真是天生一对啊。”
这人还很乐,傻瓜。
付母故技重施,这次没有付天瑜为我抵挡,但我已经想清楚了,所以明明白白的拒绝掉。
付母似乎没想到我能这么坚决的拒绝,叹着气说,囡囡,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不懂事呢?
我明确的表示,对付天瑜动粗的人我没有一丝好感。我甚至反问,为什么明明是哥哥受了欺负,母亲却要偏袒一个远亲?
付母怔住,她说,根本是你哥哥先动的手,再者,你表哥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是客,你跟你哥哥怎会连待客之道都不懂了呢?
我拧眉,母亲既然事事尽知,那您肯定也知道哥哥与明崇延动手的真正原因吧。
付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说,母亲不要多想,多想对母亲的身体无益。母亲不如多想想如何才能以最大的限度来保明家……女儿可不想卷进京城的那场纷争里。
付母面色有些发白,她说,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的那位好夫君把你教唆成这个样子的?
我霍然起身,低眉顺目,语气却坚决非常,母亲不必什么都往我夫君头上栽,母亲存的什么心思岂是瞒得了人的?女儿素来无那种非分之想,只要日子过得安稳便可,母亲不必费心为我这已被人休弃过的女儿搭高枝了。
付母叹气说,你毕竟年纪尚小,本以为你在外面吃了苦便会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想到你竟固执到如此的地步。
母亲不必叹气,女儿不是母亲,母亲所想不是女儿所愿,母亲那么高的心气女儿也自愧弗如。请母亲细想,表哥那样的人岂是女儿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