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完全无视旁边严冬可怜兮兮的小脸。
我立刻冲严冬飞了个眼,小样,这次栽我手里了吧?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找了街上最热心的媒婆搜罗来一大堆未婚姑娘的画像。
我看着画像就想起以前在付母给付天瑜找的大家闺秀的画像,个个都是一个姿势,一个模样,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浑身哆嗦呢。想到这里我立刻把手上的那个卷轴扔的远远的,恨不得再也不要看见这东西。
其实,给孩子找个好人家的姑娘,还有一种民间的土法子,就是打听。一般父母正直恩爱的,孩子一般不会差到哪里去,家世清白的,一般家教森严,孩子自然也不会生出作奸犯科的心。不过这也不一定准,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更何况是最最善变的人呢?家世不好,孩子也不一定不好,一般有志气的孩子都是从中崛起的……
我挠挠头,准备还是出去给严冬打听一下比较好。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还真是骇了我一跳。原来严冬常年跟在花成锦身边,借助花大夫的好名声,在定州城已经是颇被看好的青年才俊了,加之严冬长相不俗,底下不知有多少年纪尚小的姑娘芳心暗许了呢。
暗许暗许,暗什么许啊,小小年纪就懂得觅郎君了!我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谁知道严冬这小子底下有没有收什么姑娘的香囊绣帕,万一我再来个乱点鸳鸯谱,结果成就了一对怨偶,咋办?现在不问清楚,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叫来严冬,这小子还是一脸苦相一问三不知,细看他的神情,八成是这小子还没开窍,一提到哪家姑娘就一脸厌恶,不是说这个长得丑,就是说那个不贤惠。
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这会子说得比我都多,知道的也不少,连哪家姑娘不爱洗澡都知道了……看来他打听的比我全面啊,我扼腕。
花成锦笑看着我一个人在那边折腾,偶尔在我抱怨的时候还提出一两点建议。终于看出来了,原来这个人精是怕我闷才把严冬贡献出来让我耍的。可怜的孩子……
这天我闲来无事,在王大婶的陪同下随便溜达,经过一个老巷子的时候,一阵孩子的笑闹声传了过来。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群小姑娘们在踢毽子。
那个翠衣小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白净净的瓜子脸,细长的眼睛上吊,小嘴抿得紧紧的,脚下毽子翻飞,时不时还踢出花样来……这么高的技术,让我这个踢毽子无能的人真是汗颜呐……
我突然一击掌,倒吓了王大婶一跳。她忙扶住我问,哪里不舒服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自己从前见过那个踢毽子的小姑娘。
翠衣小姑娘似是累了,停了下来,把毽子交给旁人。她朝我这边看了半天,慢慢走过来,十分有礼道:“婶婶好。姐姐好。”
这小姑娘大概正值十二三岁的豆蔻之年,小脸上还满是稚嫩,只是眼睛里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与果敢。我冲她笑笑:“你还记得我?”
小姑娘点头道:“自然记得。姐姐来是想跟我们一起踢毽子么?”
王大婶急忙拦下:“使不得。你这位姐姐现在是有身子的人。”
小姑娘一脸了然的点头。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来看你们踢就好了。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道:“我姓张,闺名桃桃,家住西街,父亲是做打铁生意的。”
“哦。”王大婶一脸明了:“你是张铁匠的闺女?”
小姑娘点头。
“可是桃树的桃?”桃桃二字倒是取得动听。
小姑娘又点头,模样很是乖巧。我不禁莞尔:“真是个乖巧又聪明的姑娘。”
小姑娘睁大眼:“姐姐不嫌我丑陋么?”
丑陋?这从何谈起?这小姑娘身体健康,五官端正,皮肤细白,怎会丑陋?我看向王大婶,她脸上虽笑着,神情却是不方便在这里说的模样。
小姑娘倒是不卑不亢:“大家都说我的脸长得像狐狸,很丑很丑,以后嫁人都难。”
她下巴尖尖的瓜子脸配上细长上吊的眉眼,不突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确实有点狐狸的模样,却不见得丑啊,想必长大了会别有一番风情。不过看王大婶的样子,似乎真的认为这孩子是个丑孩子,唉,我默默叹气。
“嫁不出去你打算怎么办?”我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那就在家里奉养爹娘啊。”小姑娘答得一本正经,清澈的眼眸里找不出一丁点的杂质。我突然觉得气闷,这样好的孩子,日后怎能让那些世俗偏见毁了她的一生?
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