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官宦,情况再坏,总也不会受到牵累。”
常春歪过头去看了一眼玲珑,这个大美妞完全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的富贵景像把她给吓呆了,她正想着要不要重新勾引卫飞衣,哪怕给她做个妾室也好,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被他莫名奇妙地送给了别人。
只是现在的情形好像远远超出玲珑的想像之外,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就被人拖着走出了卫家的大门。
入夜时分来得极快,卫飞衣在床上和衣躺了一会儿,不能入眠,又坐起来拿了一本书看。
一个人做得事情太多了,总会让主人嫌弃,这个道理他虽然明白,可是真正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觉得可笑而有些心酸。
这一关如果能安全地闯过去,倒不好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的为人拼命。
他自幼觉得自己没有父亲,刚见到皇上的那年也不过十七岁,这样子边疆苦战与其说是为了君臣之谊,倒不如说更多的是……父子之心……
心里转着诸多的念头也有几分困倦了,一轮明月从窗子缝隙照进来,月光洒到屋里到处都是。
突然听到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响,脚步轻的好似没有,然而毕竟瞒不过卫飞衣的耳目,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人站在了月光里,穿着一明黄色的长袍,那长袍很宽,像是把他整个的罩在了袍子里面,他身材修长而纤细,把衣服都穿成了流云水袖,走起路来也带着几分飘摇的意味。
他走到了卫飞衣身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就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地跪了下去。
卫飞衣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只是低下头去看他。
他长得这么高了,甚至快及上了自己,却还是那么的荏弱单薄,仿佛一阵风来就可以摧折了他。
“救救我……”他窃窃私语般的说着救救我,眼泪顺着面颊直淌下来。
他长得很美,那种美是深宫寂寞的一种凄艳,眉稍眼角都有着少女般的秀媚。
卫飞衣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熟悉,也正是因为他多多少少像着十四岁的深深,所以面对他的眼泪的时候,每次都会心软。
“不要丢下我……”他伸出手去揪住了卫飞衣的衣角,仿佛深海溺水的人一般,要死死抓住了一根稻草不肯松手。
卫飞衣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太子殿下……你找错人了……”
那人猛地抬起头来,扑朔迷离的眼神仿佛林中被惊飞的鸟:“为什么?”
“殿下难道看不出来么,我现在的情形已经是连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
“不会的……”太子声音里微有些嘶哑,“不会的……父皇他不会至你于死地,他只是怕你此番战胜归来自负功高而傲,怕我们镇不住你,所以……”
“他的心思若是可靠,你也不会跪在这里求我了。”
一句话就让太子落了眼泪。
父亲明明是那么宝爱他,然而二弟降世之后,他头顶上的天色就开始阴晴不定,这世上的一切原本都是他的,他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清楚的事情,却总是有人来质疑。
“你说得对,父皇的心思从不可靠,他明明已经定下我为太子,却让二弟却做朝中的各种事物,从不让我沾手……”
卫飞衣那时候与皇帝商定,是让二皇子做一个辅佐太子的贤王,所以元织所做的事情比较多也在情理之中是,可是皇上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话呢?从不让太子沾手朝中的事务,又怎么能说是把天下交付于他?
“这次父皇派二弟去江南采办织物,身边那些人劝我不要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在半路了劫去了所有的财物,在皇上面前多尽谗言,把他逼上死路,我都一一照办了……”
卫飞衣淡淡地道:“你好糊涂……”
太子眼泪掉得更凶:“我也不想这样……只是他们反复在我耳边念念不停,说如果放任二弟这样下去,将来要死的人就会是我……”
这倒也是实话,谁当了皇帝,也不会留下前朝的太子在身边。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办得万无一失,偏偏跑出一个女人替他解决了难题,二弟带着前所未见的美丽的布匹回到朝中,就连我娘也被那些衣料震惊收买,父皇自此更加信任他……如果他把途中遇到的事情讲出来……我……我……”
卫飞衣想着元织,他和元荷不一样,总是给人一种非常温厚的感觉,好像受的教育太过于良好,简直要从眼神举止间溢出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