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见汉军战意不昂,也不奇怪,毕竟蜀人在刘璋的统治下,多轻佻好逸,虽说诸葛亮以严刑峻法砥砺民志,但已经崩坏的志气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重铸,更何况汉军精锐在夷陵之战中全军覆没,现在的汉军乃诸葛亮在夷陵之战后重新组建,沙场经验匮乏,岂是魏军百战精锐之敌手?
曹真令旗一挥,下令追击,乌桓突骑的主帅丘顿领军冲入箕谷。
箕谷极为狭窄,仅容数人并肩而行。魏军进入箕谷,宛如一条长蛇绵延不绝。待得行入箕谷数里处,忽然轰隆之声从两侧山壁传来,魏兵抬头仰望,见巨大滚石从两侧滚下,直接将数名魏兵砸死。
魏军惊恐万分,乱成一团,丘顿连忙指挥魏军后撤。却见流镝从两侧崖壁射出,不知其数,遮蔽天日。
魏军连连中箭,死伤惨重。待得丘顿率领魏军逃出箕谷,已有数千人丧命。
曹真听完丘顿汇报魏军损失后,微微一笑,道:“这汉军的战力不过如此,还需要靠诱敌深入这种老掉牙的招式。”
酆帝道:“将军言外之意是说此路并非汉军主力?”
曹真道:“从今日的战况开看,不是显而易见吗?”
酆帝道:“若是实则虚之呢?”
曹真道:“那我就也来个实则虚之。”
月残星稀。
魏军军营后方,簌簌声响起,不计其数的黑衣人影从暗处出现,悄悄潜入魏军深处,缓缓向曹真营帐而去。
曹真营帐内,曹真正与酆帝把酒言欢,数名舞女在营帐内翩翩起舞,宛如数朵荷花展开。
倏然,营帐破裂,数名蒙面黑衣人仗剑冲入营帐,杀向曹真。舞女大骇,尖叫着冲出营帐。
曹真丝毫不乱,抽出腰间宝剑,与飞扑而来的黑衣人激斗在一起。帐外守军冲入营帐,与黑衣人展开厮杀。
酆帝在旁围观,见与曹真激战的黑衣人剑法精绝,青色剑芒晃动,宛如一条青蛇,蛇信不停吞吐,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曹真剑法迅疾,却始终被其压制。
酆帝暗道:“能瞬间压制曹真者,必然是赵云无疑。那么接下来率领汉军袭营的又会是谁?”
旁边刀剑铮鸣,血光四溅。酆帝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一旦其出手,诸葛果也会出手。
这时,轰隆之声从帐外,宛如闷雷滚滚,旋即杀声震天,回荡周遭。
曹真之子曹爽知是有人趁夜袭营,连忙组织魏军抵挡,见率领汉军之人正是邓芝,当即纵马持枪与其展开厮杀。
曹真与敌手过招数回合,已知来者正是赵云,其知晓赵云之勇,不敢耽搁,向后飞跃,避过赵云杀招,喝道:“撤。”
主帅下令,魏军不敢迟疑,迅速向郿县方向撤退。
赵云并未下令追击,命人传令邓芝,统计魏军留下的辎重。
汉军营帐内。
诸葛果手持羽扇,轻轻扇动,对赵云道:“魏军没留下什么辎重,说明曹真已料到我们会去劫营。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赵云道:“他故意后撤,目的显而易见,便是诱导我军北进,等到我军完全出了箕谷。我军之虚实,其一眼便明,甚至还可以用轻骑兵截断我军后路。”
诸葛果道:“当年关将军北伐,生擒了于禁三万兵马,便遇到徐晃援军,甫交手,傅方、胡修又领魏军支援,刚将他们擒获,殷署、朱盖又率十二营魏军增援。这便是曹魏坐拥北方九州之实力。他们有充足的兵力在各个路口围追堵截,而我们,兵分两路已是极限。”
赵云道:“那我们该如何行事?”
诸葛果道:“既然曹真撤往郿县,我们便全军出击,兵围郿县。”
赵云道:“全军出击?单凭我们这一万人马,围困郿县,阵型是不是太过单薄了?那样曹真岂不是一眼便会看出我军并非主力?”
诸葛果道:“实则虚之。”
赵云道:“我明白了。”
随后,赵云便率领汉军围困郿县。一万人马围在郿县四方,防线稀稀疏疏,破绽百出。曹真站在城墙之上,极目眺望,见汉军兵力稀少,阵型不整,淡淡一笑,道:“如此兵力便想北伐?当真是蚍蜉撼树。”
酆帝从一旁走来,道:“我在四方城墙上看了个遍,没发现诸葛丞相的痕迹。”
曹真道:“那依酆先生所言,此路是否是诸葛亮主力?他们是否在箕谷深处又埋有重兵?”
酆帝摇头,道:“不知。”
曹真道:“依先生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