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铎与北狄王部携手,才有了今日独霸燕州的局面。siluxsw.com说实话,大沧所忌惮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慕容铎,而是与他沆瀣一气的北狄胡族。当年北狄的呼延部侵占大沧土地,在大沧的辖地内放牧狩猎,烧杀掳夺,极端张狂,三年前宋诀率军将其逐出关外,才终于给了边境以暂时的安定。
北狄以燕州边境的天池山为圣山,认为本族受天池山神的庇佑,乃不败的民族,结果宋诀却败了他们,无疑是给了他们重重一巴掌。他们对被宋诀打脸一事斤斤计较,一直以来都在伺机报这打脸之仇,否则以一个慕容铎给出的好处,又岂能说服孤高的北狄人与之联手?
如今,慕容铎如愿获得了他想要的爵位,能不能守得住这爵位,不光要靠与大沧皇族的联姻,还要靠与北狄的友好双边关系。
以慕容铎亲兵的名义驻兵在燕州南部的北狄王部今夜受到奇袭,他会火速赶往那里救急,自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个时候,是谁攻击了北狄的守兵?
由于为我倒茶的女官老实回答了我的问题,还直呼慕容铎的名讳,我自动将她归为我方的人,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她一嗓子:“你是谁的人?”
她莫测地看了我一眼,亦压低声音回我:“在奴婢被选为殿下的随嫁女官之前,一直在宋将军身边伺候。”
我看向她的目光立刻多了些亲人般的温暖:“你主子此时何在?”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道:“快了。”
我有些不明就里:“什么快了?”
她道:“时机快了。”
门外兵士已有些生疑,按着佩刀行进来:“不过送个茶水点心,怎地磨蹭这么久?”
却见她眸色一深,忽然将手中的茶壶朝对方掷去,对方抽刀将茶壶砍翻,茶水登时四溅开来,我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屋外杀声震天,屋内穿青衣的婢女不知何时已抽出一把长剑,同负责看守的侍卫打成一团。
我抱着手撩脚镣躲到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青干翻一个,两个,三个……
咽口口水,赞道:“好出神入化的剑法!”
却见青衣女子打斗的间隙丢一只匕首过来,嘱咐我:“把你脚上手上的累赘解决一下,跑路方便。”
我点点头:“有道理。”于是埋首对付手镣脚镣。无奈那链子乃玄铁所制,即便小青的匕首削铁如泥,想要将一根玄铁的链子割断,也十分地吃力。正孜孜不倦地努力,就听谁在耳边嗤了一声,道:“我来。”
话音刚落,手中匕首就被一只纤长的手夺过。
只听铮铮两声,束缚我的链子应声而断。
我极佩服地看了一眼已解决数名守兵的小青,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一拉我的手腕,道:“逃命要紧。”
我停在原地,道:“等一等。”
她看着我:“怎么?”
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跑起路来不大方便,你等我换一件。”
不顾小青抽动的眼角,我转身到床上摸索,小青则抱臂立在一旁,不耐烦地看着我,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磨蹭,当心一会儿走不了。”
我背对着她,幽声道:“可是跟着你,不是从一个火坑,落入另一个火坑吗?”
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猛然撞开她便往门外奔去。
谁料没有跑出两步,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捉住肩膀,那只手虽然纤长匀称,却不是女人家应当有的手。陌生的温热气息在我耳后停下,声音的主人悠悠问我:“既认出了我,又是要跑到哪里去?”
我身子一抖,吞口口水后僵硬道:“我一介弱女子,你便不能放过我?”
对方的气息更近一些,靠近我耳边,吐出两个字:“不能。”
惹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6岁的那一年,有个老和尚看出我18岁那年有道坎,虽说佛门子弟不为人算命,但我又实在想不出一位佛门圣僧编造谎言骗我的理由,人只有在对自己有好处时才会骗人,很明显骗我这件事对这位圣僧而言毫无好处。我信了他的话,最多也是到佛寺修行躲灾,可是大沧佛教繁荣昌盛,在家信徒众多,也不缺我这么一个信者。
所以这般揣测一番,便只剩两个可能,要么老和尚看错了,要么我当真要栽在18岁。
如今掐指一算,这一劫,怕是在路上了。
夜风如刀子一般在脸上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