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于椅上,也不知相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自已骂起了自已,奇哉!
话分两头,且说金灵灵回了府便心神皆乱,连晚膳都没有吃,静静坐于房内发着呆,家里的事也没让她这般,铺里的事更没让她如此,偏偏一个曾经的奴才却让她如此的乱神,连她自已都不知晓,龙个凭什么。kanshuye.com
“唉!”不知不觉夜都深了,从呆呆里回过神,金灵灵阴暗下点起了两盏烛台,叹息坐回椅上,拉开抽屉取出那封龙个的家书,每看一次,她就气痛一次,原来龙个已娶妻了,单就如此漂亮的笔迹,便证明其妻温柔贤惠,可是他呢?
“砰!”重捶桌案,金灵灵皱头拧成一股绳,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也从来没这么厌恶过,明明已有妻子了,竟还这般的汲汲名利去攀附权贵,不管是为自已还是为皇甫小姐,他却不该为荣华心狠地抛弃糠妻。
气着想着,不由的又恍了神,回想龙个在府里胡闹的短短几天,这人狡猾无比,无疑是奸险之人。自他来了,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在府里姨娘两次寻死,在外面上官贤兄遭受无妄之祸。虽然寻不到证剧,但她隐隐就是有种感觉,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
况且这人无耻下流之极,半路与来历不明的女子荀合,时常在自已看不见的时候露出淫猥模样,更大胆地寻找时机占自已便宜,世上怎会有此种禽畜?怎么会有。
恍神里,突然外面传来步声,金灵灵回过神来,听其步声是伯川的。果然,刚想,外面响起了声音:“小姐,龙个想要见您。”
心里正气,听得川伯通禀,金灵灵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冷冷哼哧喝道:“让他滚进来。”
前来的林帛纶听到这句滚进来,额头噔时滑下颗大汗,要笑不笑看了川伯瞪的贼大双眼,心想小姐这次是气昏了,连粗话都出来了。摸了摸鼻头,跨步就往房里迈入。
还没过隔屏,他就觉的房里温度极低,跃过屏风,骇见小姐立于桌前,水水的脸儿呈出紫黑,本来就大的杏目睁的和牛眼一样,眼里还跳跃火焰。
这一见,林帛纶大骇,话还没说,一个转身就要逃。金灵灵见他竟敢逃,母猫一声咆喝:“给我站住。”
林帛纶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这个娘门,一颗心就抖过来抖过去,逃步被叱停,缓缓慢慢转过尽哀老脸,哭丧轻唤:“小……小姐,您……您老好……好吗?”
“小姐?”死死攥住拳头,金灵灵咬牙切齿奔出桌案,用鼻声哼哧:“龙公子唤我小姐,怎么敢当啊。”
“这个……”贼眼咕噜转来转去,林帛纶呵呵陪笑躬了躬身,弱爆了道:“小……小姐,您……您老知道的,皇甫小姐对我有……有那么点意思,若是成了,那……那我就就……就……”话还没说完,惊见小姐凶目瞪超牛眼,顿时吓住了嘴,不敢再说了。
见过无耻的,实在没见过无耻成这般的,金灵灵气炸了,贝齿恨磨,上下睇量着他,咬声讥刺:“我本以为你龙个你虽然下流无耻,却起码还有些良心,不料你竟是如此的没心没肺。”
老子下流无耻还不是因为你。林帛纶暗里嘀咕,呵呵陪笑地扬起谗媚脸庞道:“小姐,在苏州时您老骂我是癞蛤蟆,没错,我承认那时我就是只癞蛤蟆,可现在我已考了录遗,是王爷的门生,前途不可限量,您这般生气无非就是我不在中意你了,可当初是你自已拒绝的,现在却来骂我没心没肺,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似乎心事被戳破,金灵灵气脸一片绯红,声音却极冷峻,转身拿起他的家书扔了过去。“且不说你只是个仕子生员,就算真中了状元,我金灵灵依然不屑。”
“你……”每次都这么强硬,林帛纶顿也来气了,挺起胸膛咬牙道:“金灵灵,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难道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一只癞蛤蟆吗?”
没想到现在他敢还这般的横,金灵灵气的浑身直打抖,毫不似弱讥骂:“你配做癞蛤蟆吗?你就是这个见利忘义,为私欲而抛糠妻的畜牲,我金灵灵打心底憎厌你。”
“呃?”闻此骂,林帛纶怔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抛弃糠妻了?大声道:“我不知你从哪里道听途说,可是我林……龙个没娶妻,又哪来抛妻之说。”
见他死不承认,金灵灵下指地上家书斥骂:“好你个畜牲,竟为荣华富贵而要休弃糠妻,你妻子已经含泪应你了,自已好好看看吧。”
林帛纶狐疑,低头捡起地上的信封,拉开里面的纸张,见着字迹马上就认出烟儿,只见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