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痛哭的模样。何贵连忙伸手拦着,接着一甩手就给了董俊一巴掌!
“啪!”
很清脆的声音,董俊的嘴角甚至还流出了血丝。
“我……我……呜呜呜!”
终于醒了,但是,很丢人的,堂堂地知府大人却又当着众人的面儿哭了起来。
“董大人,你……没那么怕事儿吧?”何贵看着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农民起义么?清代的起义,似乎都没能闹得太大,而且没有一起成功过。就连日后的太平天国,不也完蛋了?
“呜呜……怕事儿?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事儿?”董俊惨笑一声,没理会何贵,却又把目光转向了董季南,“儿啊,你去库里把借的银子都提出来,还给人家吧!”
“爹!什么借不错的,你疯啦?别乱瞎说!”董季南骇了一跳,有些担心地看了何贵一眼,又瞪大了眼睛对董俊叫道。
“暴民作乱,杀官造反于境内,乾隆朝以来,为父还是头一份儿。沈齐义那个王八蛋又死了,到时候,朝廷肯定会追究为父地责任!你爹我这条命估计是保不住了!”董俊惨然一笑,“与其死后还让你欠人家银子,还不如先就把该还地还了。反正,迟早都要还!”
“爹,你胡说什么?”董季南大叫。
“快去。要不然,过些时候兵马一动,这府库地银子恐怕就要被动用了。那时候,就是想还也没钱还了。”见薰季地不动,薰俊有些着急道。
“爹——”
“你爹是为了你好,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何贵突
道。
“何大人,你别误会。我爹他只是……”董季南慌忙道。
“不用说啦。”何贵扬了扬下巴,“你以为你借了银子的事能瞒得过钱?以为就算他知道了,对着满库地金银,也没法对你们怎么样?哼,小子,你还太嫩了。”
“谁说那是借的?那些银子,就是府库里的!我爹没朝人借一文钱,也没亏空朝廷一分一毫!”董季南叫道。
“小子,你以为这话谁会相信?欲盖弥彰没用的!”何贵嗤笑了一声,又挥了挥手,“赶快按你爹的吩咐去做。要不然,等钱沣把府库大门一封,你借来的那些钱可就真成了朝廷的了!到时再往外拿,那可就不只是你爹一个人的事儿了,你们全家都得遭殃!”
“我说没借,就是没借!”
“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不知道个轻重缓急啊?”何贵也有些恼了,要不是看董俊现在有些可怜的模样,他才懒得管别人的死活呢。反正,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
“何大人!”
何贵又劝了两句,可那董季南却死活不去把借的钱拉回去,何贵正自感叹其为父的孝心,府库里面,听到消息的钱沣也走了出来。
“钱大人,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我还以为你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呢?”看了看钱沣,何贵的语气有些讥讽。
“暴民作乱,本官自当义不容辞!岂会因小失大?”钱沣也不在意,肃然说道。
“暴民?哈……钱沣,这是你说的话?”何贵愣了一下,接着连连冷笑,“今年山东欠收,百姓本就困苦,可国泰依旧不住加派,丝毫不管百姓死活。暴民?哼,我看是官逼民反的才是!”
“朝廷已经派来了钦差前来查验,到时自会还百姓以公道。可身为臣民,却枉顾大义,聚众杀官造反,这不是暴民又是什么?”钱沣反驳道。
“还以公道?钱沣,掩耳盗铃的人还知道堵堵自己的耳朵呢,你就敢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公道?老百姓知道你朝廷派来什么人?来的是刘又如何?老百姓只认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有口饭吃!大义?都活不下去了,要那个大义有什么用?”何贵怒道。
“我知道你也是看不得百姓受屈,可是,造反乃为大逆,罪不容诛!何况,你也应该听到了,那王伦是白莲教匪!本就是心怀不轨之徒!”钱沣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是打算杀人喽?”何贵凝声问道。
“董大人!”钱沣转过脸去,朝着董俊说道:“可曾派人去向济南报信?”
“马上就去!”董季南死活不承认借了钱,董俊正扶着儿子落泪,还在继续劝着,听到钱沣这句才醒悟过来,只得有些怆然的拍了拍董季南的肩膀,含泪下令去了。辖区之内有人杀官造反,他这个知府可有的是事情要去做。
“人不算是好人,但却生了个好儿子!”看着董俊的身影,何贵又叹道。
“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