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事。takanshu.com”
“又哄我们?”旁边又有人笑道:“谁不知你顾大少如今闲着?”
“真有事儿,”顾璟霄也笑了,“还要请哥儿几个给我做个证人呢。”说着侧过身,让出了身后的李新荷,“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家的三少。”
座中少年纷纷起身,李新荷一时间也记不清这许多人,客客气气地见过礼,便被人引着入席。李新荷见雅室一侧站着一位怀抱琵琶的女子,不觉多看了两眼。刚才听到琵琶声她还想着会不会是宁秋,此刻见这陌生女子衣衫艳丽,脸上妆容浓重,不免有些失望。
顾璟霄被人罚着连喝了三杯酒,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连忙吩咐伙计预备笔墨来。座中少年都以为他这是喝高兴了诗兴大发,没想到纸笔送上来之后,顾大少提笔就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银契。
一旁的锦衣少年噗的一口酒喷了出来,“顾少……我说你还能再扫兴一点儿吗?”
顾璟霄瞥了他一眼,一边继续写他的收条一边笑着说:“像你这等纨绔子弟自然是只知道风花雪月,哪里懂民生经济……”
李新荷不由得撇了撇嘴。
顾璟霄一回头正好看见,不过他这会儿心情好得很,也懒得跟她计较。写完两份收条,双方各自按了指印,顾璟霄又拽过一旁的客人充作证人,按上自己指印。这才接过李新荷递过来的银票,一张一张细细数过,笑嘻嘻地重新收进怀里。
李新荷收好了顾大少的墨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个结果,虽然过程多有曲折,但好歹唐家酒坊还是有惊无险地落到了自己手里。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李新荷无心再和这班公子哥儿们周旋,站起身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今日叨扰各位了,李某……”
“慢着,慢着,”顾璟霄连忙拦住了她的话头。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到这儿了,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哪能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放走了?
“咱们也算是合作了一桩买卖,总得喝一杯庆祝庆祝。”顾璟霄一边说着,一边喊了伙计过来,附在那伙计耳边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了什么,又笑嘻嘻地抬高了声音吩咐,“一定要换大杯。”
李新荷这也算是跟顾璟霄合作了一笔买卖,虽然不好马上就翻脸,但是顾璟霄这般自作主张还是让她多少有些不快。何况酒桌上的客人她都不认识,唯独认识顾璟霄,再坐下去也无趣得很。
“我今日……”
李新荷这边推辞的话还没说完,雅室的门又推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飘了进来。李新荷心中一动,后半句话不知不觉咽了回去。
顾璟霄瞥一眼她专注的眼神,心中暗暗得意:这人果然是酒痴。
店里的伙计手脚麻利地开酒封,分装入壶,再一一斟入杯中。李新荷端起酒杯,见杯中一汪晶莹剔透的暖红色,馥郁的酒香中带着火焰般烈辣的气息,绕着舌尖缓缓入喉,只觉得醇香入骨,余味甘爽绵长。
李新荷微微点头。
顾璟霄正暗自留意她的反应,见她垂眸一笑脸颊上便露出一个圆圆的酒窝,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觉得这孩子长得真是好。尤其是现在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简直比他家的璟云还要可爱。
“三少觉得这酒如何?”顾璟霄替她斟满了酒杯,颇有些自得地问道:“这可是……”
坐在顾璟霄另一侧的蓝衫少年品了品杯中的酒,十分纳闷地问那伙计,“这什么酒啊,怎不是老顾家的出门倒?”
李新荷听出他是外行,不由得一笑。
顾璟霄也笑了起来,“你就认得出门倒,好好看看这是什么酒?”
几个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说了半天,没一个人说到点子上。顾璟霄忍不住笑骂道:“跟你们一起喝酒真丢面子。听好了,这就是高粱酒。”
蓝衫少年“啊”的一声,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高粱酒?”
“不对吧,”对面瘦高个子的青年反驳说:“你当我们连高粱酒也没喝过?高粱酒哪里是这个颜色的?”
顾璟霄十分不屑地翻了他一眼,然后抬起胳膊碰了碰李新荷,“李三,你跟这帮子不开眼的家伙说说。”
这是一个表示友好的小动作。李新荷不自在地向旁边躲了躲,笑着说:“这是高粱酒。以蜀地特产的小红糯高粱为原料酿制而成,所以这酒染足了高粱的本色。当年陆放翁在荣州任刺史时,曾写过一首有名的酒诗:‘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