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笑着,“羿儿有问题要问你。wkhydac.com”
安凤嫣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娘,”我悄悄吸了一口气,凑到她耳边问,“娘,你记不记得——天宁?”
“天宁?”安凤嫣闻言一怔,悠悠转过头来看我,“天宁?”
我点了点头,再补充道:“是一把琴。”
“琴——”她定定看我,低声开口,“天宁……琴……”
我往她那边挪了一下,抓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灼灼而严肃地看她:“天宁……冷筠宁的琴……”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祈穆,为冷筠宁做的那把琴。”
安凤嫣的身子,开始狠狠地颤抖,脸孔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还好,她听到冷筠宁的名字,并没有马上过来掐我的脖子。“娘,”我不甘心地抓着她,想要制止她的恐慌,“天红楼?你记得吗?天红楼……冷筠宁的琴就放在那里——娘,你知不知道,天红楼与冷筠宁是什么关——”
“啊——”安凤嫣突然一挥袖,掌风袭来将我整个人掀翻在地。
“冷筠宁……冷筠宁……”她抱着头缩在床边,脸上满满均是恐慌,“姐姐,姐姐,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是她,是那个女人,是她逼我的啊……”她双手抱膝,脸埋进膝盖,哭喊出声,“姐姐,你也有错的,你不该让祈穆爱上你的,你不该让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
她越多越激动,双肩剧烈地颤抖,甚至气息都有些缓不过来。
我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坐在地上,不动不移。
刚刚,她说了什么?
帘外奔进一个纤细身影,伸手将安凤嫣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抚慰。
“心儿……”安凤嫣微微抬头,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激动的情绪终于渐渐缓下。
大病初愈的锁儿抿着有些苍白的唇,纤细小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自己母亲的背脊。
我扶着墙起身,走到帘外站着的玉明身边:“公主怎么可以出宫?”
玉明转过头来轻答:“是皇上特许,说是公主与母亲多日没见,该让母女相见一次。”
皇上,又是皇上?皇上,你想得,真是太周到。
我转头看着相依坐在床上的一对母女,深知这时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安凤嫣的情绪太过于反复无常,若是我真的逼问,恐怕……我拉着玉明出了房间,将时间留给那一对母女。
“玉明,”走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在数棵斑竹前,我终于停止了脚步,“这半月来,宫中可有什么事?”
玉明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没有,就是天琳宫中来了许多道贺的娘娘和官员夫人。”
“道贺?”锁儿与向惟远的事,皇上虽然已经有旨承诺给我,但是却还没有到颁出来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什么贺好道?
玉明咬了咬唇,淡道:“是姑娘的贺。”她抬起头来细细看我,“姑娘,您与公主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了。”
怔住,我偷偷地握紧拳头,抿了抿嘴,对啊,我竟忘了,在外人眼中,一个无家无背景的女子嫁给当今太子,是何等的荣耀,自然是有“贺”来道的。只是,为什么我在府中呆了如此之久,竟一直过得如此清静?
凤萧声,心中似有似无地一颤,凤萧声,凤萧声,心头好似被蛊惑一般,不断地在重复这三个字。安羿,你留给我的凤萧声,究竟为我挡了多少烦心与烦恼,多少红尘与俗事?
“夏姑娘,”清爽春风,浮云流逝。向惟远顶着一身蓝湛缓步走来。
我抬起头,冲他灿烂地笑笑:“书呆子,你这国之栋梁,可真有空闲。”
“……”向惟远两眉微扬,眼中流转着一丝惆怅与歉意。
我眨了眨眼睛,半晌忽然明了,继续笑着看他:“书呆子,你书看到连谢谢二字都不会说了?”
向惟远静默了片刻,嘴角似有似无地颤了颤,却还是一言未发。
“不必说谢谢,”我抬起脚步,缓缓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之时,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向惟远,若你真想谢我,若你真觉得对我有愧,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带她出皇宫,带她离开那些杂乱纷争。”
“向惟远,我的锁儿,安羿的安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你去珍惜的女子,你一定要替我,替安羿,好好爱她。”
我抬起头来,恰看到他原本有些闪避的目光中,透出坚定承诺。放心一笑,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