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挽救了一个迷茫的灵魂,您……啊,我住嘴,住嘴,吃饭第一,废话第二,走吧,走吧,帅哥美女?”
蓝翾捧起手边的一本书,目光落下去,“我还不饿,你们去吃吧。”
戎晅身子动也不动,黑眸幽沉,唇角紧瘪,明眼人不难看出他满脸郁卒。
偏蓝二小姐神经大条,不管不顾扯起戎晅,“走啦,走啦,对待一个经过长途跋涉回到这个家的人,你们总要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嘛,姐姐出钱,你出人,也说得过去啦。走啦,像只木鸡似的干嘛?刚刚不是才调侃过别人吗?这么快就要变身?给你说哦,这次我……”
蓝翎小嘴喳喳,在阖上的门后渐去渐远。
呵……她松出了纠结在胸臆多时的一簇气闷,向后全身蜷缩成团偎进沙发,好冷,初冬已近,暖气还没供应,一年之中,在室内最让她消受不得的就是这段时日,清清寒寒,冷啊,今年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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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蓝翾置身于满室黑暗,立在窗前,望着城市夜空下次第亮起的灯光霓虹,一时间,只想这样脑袋空空地呆站下去,多好。
突然门拍得乱响,“姐姐,开门,姐姐,开门啦。”
咦?蓝翾拧开临窗的落地灯开关,疾步跨过客厅,门外,蓝翎一个人,脸上焦切不安。“阿晅有没有回来?”
蓝翾摇头,心下了然,“你们走散了?”
“他不见了啦!”蓝翎跺脚扁嘴,“他不愿待在游戏厅,一个人走了。我紧跟着出来,已经找不到他。姐姐,他不是本地人耶,又长得那么好看,该不会被色狼盯上吧?”
这丫头想什么?色狼?色女差不多?就算运气超好被同志色狼看上,照他的身手,也只有对方倒霉的份儿。不过,若是不小心走得太远,还认得回来的路吗?“哪家游戏厅,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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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游戏厅附近大大小小三条街巷,在最近的人流高峰处问了不下百人,更在那条主干大街上走了十几个来回,没有他的形迹,也没人见过她们口中所述的那位大帅哥。
蓝翎偷觑姐姐脸色,这副焦灼模样极少在她脸上见得到,不由拿愧疚的小刀将心眼割了个够够,丢了“人”,她难逃其咎。嗫嚅着问:“姐姐,我们报警吗?”
以他那显而易见的姿色,如果当真在附近出没过,少有人会不记得,除非——除非是凭空消失,就如他的凭空出现。蓝翾拢住散在额上的一绺头丝,笑道:“回家吧。”
“可是……”话没出口,看到已是姐姐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太多心,竟觉出,那背影透着三分决绝。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谁家窗口,飘出歌声?蓝翾驻足,那每一句,每一字,化成了根根系线的针,穿在心上尚不甘心,带过去的,犹有悠远延伸的绵痛。
寰亭?还有寰亭!蓦地,蓝翾调头疾奔。
“姐姐~~”蓝翎跟在后面,眺到她的方向后,停步不前。如果阿晅就此不见,去那里,姐姐是想做个了断吧?
寰亭,多日不见了。蓝翾望着它矗在光线阴影里的黑幢形影,没了月色,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凉亭,能期翼在它这里寻到什么呢?不如归去。
抬起的脚步却在听到一声叹息后定格了。幻听?
许久,又有一声淡远的叹息入耳。
她攀近亭子,跫音惊动了挺立在亭中的修颀身影。“淼儿?”
为什么有酸涩的液体逼到眼眶?她强强抑住,稳定了声音:“阿晅。”
“翎儿说寰亭是淼儿最爱的地方,我想看看它何以值得淼儿喜爱。”
“没有月光,”走进亭子,走近他,“能看到什么?”
两对明眸,交汇在黑暗中。表情可以伪装,笑容可以牵强,当黑暗隐去一切,惟独眼睛,太容易泄露心底潜藏。
“淼儿,”他清越的嗓音突然绵滑如丝缎,抬指抚过她的额,眉,颊,留连在唇际徘徊不去,“淼儿,我喜欢你,喜欢你,从不曾想过,朕,会如此喜欢一个女人。”
难道你也不曾想到,正是你的“朕”字,在你我之间筑起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