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翔眉毛紧攒,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寻你?”
我很为难,说出来真怕吓着他。据说,太后寿宴过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恶名就传得天下尽知。
“你若不说,我立刻叫他们把你带走。”
“这次的来人是邪教的。你难道想帮他们?”
沈义翔一脸的不信:“我凭什么信你?”
再蘑菇下去,不被圣偃月抓到才怪。我身形一飘,移至沈义翎身侧。他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傻愣愣地看着我。我一把抽出他腰间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至沈义翔脖间。沈义翔脸色微变:“你想干什么?”
沈义翎惊呼:“不要!”
我对沈义翎说:“我不会伤害你哥的。你先给我出去!不许去告密!”
沈义翎迟疑片刻,退了出去。
我该用那个恶俗老套的方法吗?能奏效吗?试试?这副尊容圣偃月必定能认出,但这头发的颜色也许能蒙骗他吧。我用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打量沈义翔一番,他相貌端正,还算可以。
沈义翔被我看得心里发毛,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恶狠狠地说道:“给我立刻脱掉衣服,爬上床!”
沈义翔大惊失色,原先老成持重的模样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声惊呼“不要!”
我压了压手中的剑:“不想见红,就给我乖乖脱掉!快点!”
沈义翔容颜惨淡地伸手解开外袍,脱掉靴子,僵直地躺到床上。
我放下长剑,除去外袍,然后弯腰去脱鞋子,瞬间傻住。我昨夜跳下床跑出去,没有穿鞋,现如今脚上只有一双袜子。此计不通,会被细心者识破。当初明煦躲在我床底,被人发现是因为地上多了一双男靴。现在我若爬上沈义翔的床,地上却少了一双应有的女鞋。
“你这屋里有没有女鞋?借我一双。”
他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会有?”
“完了!完了!我一定会被抓住了!”抓狂中。我穿好衣袍,见他仍旧躺在床上,疑道:“你怎么还躺着?”
“不是你逼我躺的吗?”
“躲在床上行不通,你没有躺的必要了。起来吧。”
“你是要躲到这里?”
“当然!我就这么点大,难道你认为我会对你怎么样?”
他脸上泛出一抹可疑的红晕:“不是。”
彻底无望了,我一屁股坐在床沿,坐以待毙。
他穿好衣袍,指了指舱顶道:“要不你躲进隔层吧。只是上面比较脏。”
他打开舱顶一块木板,将我塞进隔层。这是个狭窄的空间,可能只有三十厘米高的空隙。我只能趴在其中。他将木板封上,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里的空气比底舱还要糟糕。我忙伸手捂鼻,手臂触到一件硬物,摸了摸,是个不大的木盒子。他藏的金银财宝?不感兴趣。我将耳朵紧贴于底板之上,倾听下方动静。
过得片刻,我听见那位大嗓门的汉子说道:“我家两位少爷的房间也要搜?”
来了,终于来了。千万别被发现!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沈义翔波澜不惊地说道:“无妨。”
房间里进了几个人,开始搜查起来。
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沈义翔怒声喝道:“你,给我放手!”
圣偃月说:“那丫头呢?你们把她藏哪里去了?”
沈义翎结结巴巴地说:“放开……我……我们……没有看到……你说的人。”他说话很困难,多半圣偃月又在对他使用那擅长的锁喉功。
一会后,听到圣偃月说:“那这是什么?她的衣服怎么在隔壁房间?若不说实话,我掐死你!”
糟糕!沈义翎没有把衣服藏起来吗?还是藏起来被找到了?
沈义翎说不上话来。
沈义翔不慌不乱、有条不紊地说道:“确实有一个小丫头来过。那时天还未亮,我弟弟见她全身湿透,就送给她一套衣裳。她吃了几块点心,自行下了船,去了常州城。”此人果真铁石心肠。不过,我真不希望他说实话。
圣偃月似乎不太相信:“你这样说,我就会信?”
沈义翔极其诚恳地说道:“我弟弟的性命在你手中,我有必要骗你吗?你们真是找错地方了,应该回常州去找。刚才来的那位公子多半已经去了。”
圣偃月显然对此事颇为顾忌,立即说道:“多有打扰,我们走!”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