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说话时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天知道我说这话时是多么的心痛。他紧握了一下我的手,而后松了松,“凝儿,你这是干什么?我才回来,你这是……”“爷还是别的屋里坐吧,省的我过了病气给爷。”说完我转过脸去,我怕我的表情把我出卖。“那你好生养着吧,我过会儿再来看你。”说罢径自出去了。
不一会儿,灵儿端了药进来,“小姐,您这是怎么话说?十三爷怎么讪讪地走了?您跟爷也真怪,见不着爷您又想又盼的,好不容易爷来了,还没说上两句话又叫您给赶走了。”“他这几天怎么样?”我问。灵儿走到我床边儿,径自搬了把凳子,“能好到哪去呢?自从那日回府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后来知道您发了热便一直在床边儿守着,太医来看了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吃两副药便能好,只是这肚子里的小主子怕是……”她顿了顿,“爷想都没想就就让太医开了方子,看来爷对您还不是一般的好呢。太医还嘱咐要时常用冷帕子敷着,连这冷帕子都是爷亲自给您换的呢。爷每日下朝回来都来守着您,这几天都没曾歇好。奴婢劝了几回,爷还是不肯回去,倒是催着让奴婢下去歇着。这几日晚上爷困了就倚在床边儿睡会儿,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的,连药都是爷亲自喂的呢。好容易您醒了,还巴巴地把爷赶出去。”听了这话,我心里说不出的酸,只觉得眼里一阵酸热,想必是把半世的眼泪都流尽了。
“你去歇着吧,药我来喂。”我向门口一看,不是胤祥是谁?我忙擦了眼泪。他那平日里亮亮的眸子黯淡了许多,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竟憔悴了许多,看得我一阵心疼。就这么看着他走过来坐在床沿儿上。“还恼我呐?临走那天我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却什么要紧的都没说出来。那本儿书里的纸条你怕是也看到了吧,我还听说你天天都往书房跑,是不是天天在那儿盼着我回来?我好不容易快回来了,你偏又不在书房安生的等着我,偏偏又跑到亭子上去吹冷风,你这样的身子骨怎么禁得起?你这一身的病怕也是因我得的吧?”一席话说得如此透彻,原来他都知道,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来,先把药喝了吧,一会儿凉了该没药效了。”他扶我起来,一口一口把药喂进我嘴里,最后拿帕子给我擦了擦嘴,轻轻拍着我道:“你见我几天不来你这儿,便以为我天天都在香玉那儿,其实除了头一天以外,我都是在书房的。本是不想打扰你的。你看见书里夹的字条吃味,可你却不知道那字条是我那几日无聊睡不着的时候给你写的。你为这些事情生气、吃醋,也说明你心里有我,在乎我不是?偏偏嘴上还不承认。”我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唇,他笑了笑,“我说了这么许多,你可还恼我?”我摇了摇头,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如春雨般洒落。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守着我,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的,倒是辛苦你了。”我抚上他的脸,心疼地看着他。他抚了抚我的脸,“你这个样儿,我吃不下,也睡不着,倒是看看你,还好一些,倒还踏实些。况且你这个病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居然对我如此这般……
我往里去了去,让他挨着我躺下,我躺在他的臂弯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我手在他胸前的衣料上不自觉地画着圈圈。“听说香玉怀了你的孩子,我原是不在乎的,只是我这一个偏又没了……”我低泣了几声,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酸痛。胤祥在我后背上轻轻地拍着。“你原不该舍了小阿哥不管,他是你的儿子,我便是死了也会保住他的。现在他没了,叫我情何以堪?”轻拍着我的手停了停,而后紧紧地拥住了我。“凝儿,他那么小,你又那么虚弱,我怎么能为了他而弃你于不顾呢?气归气,恼归恼,把身子养好了是正经,嗯?”我点了点头。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儿,“不是有句话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你好了我许给你十个八个可好?”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纵然再有十个八个也赶不上他。我对他承载了太多的幻想,太多的希望,只是现在……”我停住了,没有往下说,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