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假,偌大学院只有新生和少数高年级离校。
印着海水的沙滩隔壁布满船只,清冷海浪滚进学院冲不散归家的热气。动机极冷,裹上厚重衣物走两步又嫌热,送走热闹船只看着好友归家都有些嫉妒。
轰鸣声起,如鲸般大小的船游向蓝天。
遥远的天际承载着无数归家之人,由吵闹转为安静;驻足送友都有些许感叹,热闹与冷清漂隔着水平面的点化为线、面,摇摇再不见挥手。
表哥和王振俨能归家,他却致力探索未知秘境宝藏,虽说决定是自己做的,新年无法与亲人相见还是挺煎熬。
想想老家的饭菜和人,父母的脸模糊成想象不再清晰。
“哎……”真是寂寞。
送走两兄弟,夜耀君开始想家甚至后悔留校决定,补偿心理作祟肆意挥霍好些钱财买零食下馆子。
这次定的是少人幽会的小馆子,吃饭同时赏观歌舞。头牌是个舞姿婀娜的毕业美女,起舞灵动幻美。
因为整个馆子风气端正,来的多是情侣或只读诗书的君子。
夜耀君挑了个好位置,四面坐满人低头能赏舞。
轻盈又秀丽的女子们裸着身躯犹如蝴蝶,“乱花渐入迷人眼”,真到墨师姐来时夜耀君还是注意到。
起身,请入师姐。
冬日一到,墨荣自也懒洋洋的。她身穿墨绿色棉衣,服质颇有军衣格式却不比军大衣老套,正经又洋气。
百家鸣有许多买衣服的店铺,亲民或是专供贵族。自是布料越好、花样越全的越贵;墨荣自穿这一身赶上夜村小半年开销。
饭馆也是,越贵越好。普通食堂一个月吃饭也就花几枚精元丹,这里夜耀君来一次起码花五枚,再加上这半年考各种证件的报名费、拍买修炼资源花的钱,出大荒时机缘巧合攒下的那些在学院的开销面前竟也不算大,夜耀君不是勒紧裤腰带节俭的人。
学院大小奖学金他也收了不少,新年一到让表哥往村儿里捎也没多少真让他花。他当然不会在师姐面前哭穷,可过一个月手里真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钱在师姐这边从来不算问题,算夜耀君借,还不还没关系;倒是他没走才让墨荣自好奇。
“师姐,出来玩就别议论正事了……”每次出来都板着脸,一副不轻松的样子“这么好的位置和舞女,不欣赏岂不辜负?”
打断墨荣自正经心思才能和她悠闲,台上舞女最重要的是身材;白皙修长弧度飘飘,再添上妖娆妩媚的动作,纤瘦身体舞转蚕丝飘柔清雅衣裙,如蝴蝶飘然灵动,时而飞转时而落花,柔软身躯顺畅摆出平时难以行动的规整。
美蝶飘然如雪,随风摇曳翅膀的每一根脉络,牵动轻盈的羽翼立在陈红的花枝点起涟漪。
自然之蝴蝶美态应该不敌眼前的舞女,无关容貌和色欲,欣赏美丽之物是人的本能。
一舞终了,心灵都被洗涤清澈。
墨荣自长期冰寒的脸终于带了几分笑意,眉眼荣和的样子像个小姑娘。舞蹈终了他们去放灯淘宝。
如今的气氛颇有新年的状态,也是百家鸣为数不多没有学业压力的时候,还守在本校的学生多是要进入秘境的,走在大街不免多看几眼。
“过年不回家吗?”
假期时庭审最闲,虽然墨荣自也不一定会去秘境,夜耀君还是想问。
呛人的烟味儿摇曳向高处,趁着周围没人,一些关于神仙的隐私才好商议。
大概是,五六年前。逍遥半神偶然遇真爱抛弃发妻。
“啊?你父亲、额,逍遥半神,一百多岁了遇到真爱……”他看多了低级小说么:“可以离婚啊。”
“他不离,名义上正妻还是原配,但已经带着几个孩子
离开封底;被看中的小姑娘是人皇嫡子,强制爱。”
真相是重磅炸弹,投到海里把象征夜耀君脑细胞的鱼炸的稀碎。
现实胡乱的像是俗套的无脑小说,区区几十字脑补出震碎三观的狗血剧带感又惊人。漆黑的夜甚至都炸裂开响亮的光,无良黄文的一切悲情、苦情、催情甚至带着扭曲的爱灌入他脑补的轰鸣。
来不及感应太多,师姐的痛苦就像夹在扭曲字迹中化朽为蝶的生机,夹在痛苦与美好幸福的幻想中挣扎。
逍遥神本就有很多私生子,墨荣自还算幸运的一个;神仙辞退正妻却不光明正大宣布,那正妻自然是带着自己的孩子生活,墨荣自不去讨好又看不起“后起之秀”,夹在中间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