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近婢福意进了来,说道:“回格格,王爷与福晋只说了一盏茶的话不到,便与那寡女离去,只是——”那福意见钮氏有叫她继续之意,才续道,“王爷虽然喝斥了那寡妇等在殿下,可传话之人言说,王爷却实是关其受冷之心。158txt.com”
雅茹颜笑低烂,并无不快,两个婢子也不见疑云,只是各自立着。
“福满,你说这天会不会下雪?”
“或许便是呢。虽无什么风,可就是觉得冷上一冷。要不要给格格上些暖汤?”
雅茹笑得温婉。
“任他们去吧。成不了气候的最多就是一场鹅毛大雪占个好景。”
那福满、福意也不知明不明白,却始终不多一话。
曲终人散。连福晋也走了老大一会,站于正院之外隐蔽之地的竹淑眼见天色有异似有雪势,便上前一步轻道:“侧福晋,回院吧。”
年素尧并没有动。她亲眼看着那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正院向东而去,走着走着那男人便回首满面不耐地拉起那妇人的手一前一后快速而去直到消失。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竹桃。论相貌、论才情、论聪慧论身份论用心——可为什么他偏偏就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寡妇?偏偏就看不见她的好、她的心?明明那段时间他极是喜爱于她却为何一切都变了模样?如果不是竹桃那个贱妇,如果不是“她”去而复返,如果当年她不是一时仁慈施救于“她”今天便不会有这叫她痛不于生的难堪和疼楚。如果没有“她”……
胤禛直接把桃花拉进清晖室的内榻,坐于榻上便直把她抱于腿上、拥于怀间,却久久不愿说话。
夏桃知道他不开心。她不开心时可以吃、可以唱、可以爬山、可以痛哭。可他不开心时,只是写字、只是写字、只是写字……
夏桃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却只能单掌顺着他的背脊以为抚慰。
不是相爱便成透视,但我们可以互相依偎。总是祈祷,会成为彼此难过之时第一个闪现于脑海里的人,这样,便是最好的证明吧。
“夏桃,一切都会有的。”
夏桃却只是会心而笑:“嗯——都有了。”
其实除了你,再不需要什么。虽然这话说出来在有房又不缺银的当下未必有些矫情,却也是真心十意。如果现在胤禛一无所有叫她随着他流浪,她也只会义无返顾紧紧相随。有些时候我们要房要车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往往只是因为对自己赚钱生存的不自信,才借以通过嫁一个资产丰富的男人来逃离那种对自己不自信而随之来的贫困人生。
别人爱一个人或许会自卑,可夏桃重新拾回了自信。如果爱情是对等的,那就应该给予彼此的是强烈的自信。胤禛需要从对她的爱里寻求温暖,而她需要从对他的爱里寻求真心,他们彼此需要所以才总觉得在一起无比的幸福而不纠结在配不配之上。
心里一柔软,可能意志也柔软,也可能心智更坚毅,因为有些柔软需要守护就必定武装起坚毅的心房固守。
他推开半臂,难得掠出笑颜,拍着她的手背:“没事。都有爷呢。”
“呵呵……嗯,天榻下来还有你这高个顶着。”还未说完便一个大熊之抱,还一摇一摇的。
胤禛皱着眉对她没折,由她巴拉了须臾才不赞同地道:“好了,起开,爷还要出门呢。”
“抱一回怎么了?也耽误不了你的国家大事。胤禛——”于是又是一番摇动,引得胤禛几乎羞红而起,心里却美滋滋无比受用。
“儿子,今天的情况你也是看见的,以前我还只以为那年氏、钮祜禄氏是心头大患,却不想原来那个小淫/妇才是最大障碍。如今她如此独宠,若是待到她生出儿子来——”李氏想想便觉得可怕。
“额娘怕什么。虽不知阿玛哪根经不对喜欢上这等浪/妇,可她毕竟身份在那里,就是生出了儿子也分不了什么去。”弘时毕竟还清醒,知道皇家这些身份忌讳。
“儿儿,你哪里明白你那阿玛。他寻事最是不与常人,虽然看着最为严谨古板,可以额娘这么些年眼见,有些教调子的东西他虽然面子上极为尊重其实心里最为厌逆。若是有一日你阿玛得了这——”她隐下“天下”二字,看着弘时的目光满是惊吓,“以你不讨喜的性子,哪里还能有你的好日子。”
母子俩想到此处,纷纷觉得惧怕。
这二年虽然弘时有所收敛,胤禛待他颇为紧重,可对他的失望却也是愈加凝重。弘时本并不在意,毕竟他是唯一年长的王府长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