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心底的觉得温心安定。dasuanwang.net
“恩……”怎么,那双柔和浅笑的眸子幻成了四只?两张脸,摇摆不定?——他?他!他下了药!是刚才弄我碎发时!我眼睛一翻,意识就停顿在了对他的咒骂里:这个杀千刀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亲生女儿都陷害!
放下手上的人儿,流孤月淡然起身:“开始吧,事不宜迟。”
魅皇也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恩,我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越迟越危险。你们把她送到偏殿休息吧。苡纯,你跟我们来。”
圣殿祭台。
这是圣殿最高点,也是整个天山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任由劲风拉扯衣衫,凭添一股顶天立地的豪迈、几分勿扰天人的小心。
“可以了吗?”流孤月声音恬淡,却在最后一个语气词里不经意的微颤了一下,泄露了他的紧张与激动。
“我第一次看到你也有急切的时候。”魅皇唇线轻扬,像在调笑,又像在感叹。一个情字,真是惑人不浅那。
“我要做什么?”苡纯的语气里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急切。那个他自小仰望、神明一样的师傅,也会有需要他的时候了吗?他的存在,终于开始有意义了吗?不再是那个除了吃和睡觉外,一无用处的人了吗?
“孤月撞破时空界限,你来寻路,我引渡。”魅皇简单地分工。
“由他来撞。”流孤月摇摇头。
“他?”行吗?魅皇没有问出口,只以眼神询问。却忘了流孤月根本看不见东西。
不过流孤月又是何人,看不看得见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妨碍,只听语气便知他话里之意:“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上许多。别忘了,他是应天命而生的天命者。我们看见的,或许不足他力量的十分之一。只是那片未知,尚待发掘而已。”顿了顿,给魅皇一个震惊的缓冲时间,才继续,“况且,我说过,要护他周全的。”
魅皇刚平复下心里的激动,又为他这后半句皱起了眉头:“你已经看不见了,再寻路,会连天眼都——”
“瞎掉?”苡纯再次接口。以前只有在别人的思绪混乱时才能听见他们的心声,现在却不知为何,只要他们的思绪稍一动荡,便能感应得到。这,就是师傅所说的成长吗?
“寻路人必须是开了天眼的。因为破时空引人是有违天道的,所以寻路人至少会牺牲掉凡眼。可他——已经看不见了,再寻路,就必定会——”魅皇的话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肉眼看不见还可以靠天眼感知周遭的大致环境,倘若天眼再——那他的世界就彻底沦入黑暗了。不,他决不答应!
深呼吸,魅皇语气里尽是坚决:“你自己根本看不见,就算靠天眼透过时空又如何,一个瞎子如何找得到她!”
“我有心。”流孤月说得浅淡,却是不可逆转的坚决,“你会感觉不到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么?”不等魅皇作答,又继续下去,“那我又怎会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找不到?”
魅皇叹了口气。是的,他以前在天山就是一直有意无意地靠着天眼感知宫紫落的一切,感受他的每一颦,每一笑。而每遇到一个美男时他的火气就会大上几分,但最终都给忍住了。直到这次,那些男人都太出色了,他真的放不下心,于是才会有了踏出圣殿这样荒唐的举动。罢了,情字,真是害人不浅那。自己都给陷进去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三人说动就动,毕竟时间紧张,晚上一秒,危险就多上几分。将一面空镜框深深插入祭坛,使之立稳,魅皇拿出一小瓶圣水,向那镜框泼去。小小一瓶子水,却像有意识一般覆上镜框,将整个镜框覆盖得满满的,形成微微扭曲的镜面。
苡纯立刻按照师傅所教,打坐入定,将所有意志集中在天灵穴,用意念感知周遭。不一会,便进入了忘我的境地。只觉一阵阵荡人魂魄的冲击,像天神的怒吼,又像地狱的咆哮,一切都在这虚无的空间扭曲变形。像被点了墨的清水,渐渐晕开。混沌沿着这扭曲攀爬浸染,将整个世界渲染成扭曲的黑色。苡纯额头的汗水簌簌下渗。
流孤月和魅皇对视一眼,便也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流孤月闭上本就看不见的眼,全心渗入到苡纯的意念中去。顺着琐碎的裂纹,竟然找到一个时空大洞!苡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上几分!不敢多想,流孤月迅速集中一切灵念,去追寻那个思念了二十多年的人儿。身后缭绕飘荡的,是正在自我修补的时空碎絮。他得赶在这个洞修补完成前找到人带回来!
魅皇的灵念依附在流孤月的灵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