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啻苍说不曾利用过她,然,那日旋龙洞中,她确是喝了他的酥奶茶后,才会失去意识和抵抗能力,惨遭凌辱。
可,辗转犹豫,她却终不能启唇去问。
启唇,意味着再次撕开那处伤口。
这对她来说,同样是折磨。
犹胜一切的折磨。
惟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
她的身子,不干净了。
一念起时,她方想欠身离去,他的声音恰在此时低徊地在她耳边响起:
“又想离开么?”
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的呢?
不管他是否真的醉,这一次,她的欠身,只让他拥得她更紧。
以往每次,她都能成功地欠身离开,此刻,因着他的不放,她终究,是逃不开的。
她的手仍想推开他,她突然不习惯这种被温柔拥住的感觉,他的下领轻轻磨挲着她的发丝,她能觉到他的呼吸,在她的额际流连着,让她的心底,蓦地漾起一阵酥痒。
“……朕是醉了……只有醉了……才能这样……”
他的声音接近于低喃地响起,这样的低喃,突然让她方才饮下的那口冷水,一并冰住她心底自以为坚硬的某处。
深夜的风,真冷啊,他的怀里,其实很温暖,这份温暖,是否能一直溢进她的心底,把那处冰硬,一并融去呢?
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朝他的怀里缩了一缩,她的手,却仍保持着戒备的距离。
只是,再不去推他,仅将小手握起,蜷在胸前。
她,怎么,陡然有些不舍起来了呢。
在这一刻,她也宁愿相信,他是醉的。
这样,即便避不开她,但,她却能不说话。
因为,对一个醉的人,她再说什么,随着酒醒,都是一种无谓。
“人醉了,记忆却会更清晰,真是奇怪的事……”
他顿了一顿,唇,印在她的发丝上,柔柔地将她发丝间的馨香攫取:
“朕知道,你介意的是什么,你以为朕的心,早给了媄儿,而以你的骄傲,让你想要的,仅是一份完整,对么?”
他没有等她回答,或许,他已知道,她不会说话,他的声音,继续悠悠地传来,是很轻很轻,低低地叙述着过往的点滴:
“朕十岁登基,十四岁大婚,媄儿是朕亲册的皇后,也是侍中的女儿,前朝,虽是三省分立,可,哪一个,又甘心自己的权利旁落于其他两省之后呢?是以,朕初登基的四年,看似荣光无限,手握神器,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为了前朝的制衡,或者说,为了平衡门下省被其他两省渐渐压制的位置,朕必须要册她为后。”
自古,帝王的宫中,高位嫔妃,又有哪个是仅源于宠爱册的呢?不过,皆是前朝之于后宫的缩影罢了。
这些,她都明白。世家女子的命,亦因此,都是不由己的。
“可,当时,朕毕竞年少气盛,心里总是不甘,大婚第一晚就由着性子,歇在了御书房。第二日,彤史把没有落红的喜帕呈给了母后,母后第一次斥责了朕。”
“有落红的喜帕”,这几字落进她的耳中,她能嚼到苦涩的味道。
她所谓的“待寝落红”,是彼时,他用守宫的血应付彤史的。
而她真正的落红,随着那场大火,早消逝在带给她耻辱的地方。
落红,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于她,除了耻辱之外,再无其他。
夕颜蜷紧的手握得更紧,她能觉到指尖嵌进指腹的痛楚,只是,这种痛,再进不了麻木的心内。
“朕知道,母后并非真的要斥责于朕,只是,朕登基时,恰逢父皇暴毙,母后费了很大的力,才最终平了前朝三王之乱,仰仗的就是三省和骠骑将军的支持。所以,无论怎样,在朕根基未稳之前,对于三省,朕能做的,仅能是礼让有加。也因着这层礼让,朕即便不想临幸于她,终究在大婚后的第二日,完成了对她的义务。”
义务,这个词,对于深宫女子来说,不啻是最残忍的措辞。
然,后宫佳丽三千,若非帝王须秉承“雨露均沾”的祖训,又岂来玉蝶牌的轮换呢?
说到底,正是一种“义务”罢了。
他于她,现在,其实,连“义务”都是称不上的。
“入宫后,她其实把一切都尽量做到最好。做为皇后,她对诸妃,娴淑大度;做为妻子,她对朕,体贴入微;做为女儿,她似乎从不干涉前朝之事。只是,朕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