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嗤笑道:“那又怎样?”他转过头去对那两人嘲讽道,“如今是什么人都当自己是巡抚了,教训起我们来口气倒是比天大,凭你也想管上一管?”
邱远钦道:“凭我自然是管不了诸位大人的,只是不知道瑞亲王知晓了此事,会做何感想?”
听他如此一说,那中年男子并未发怒,反倒嬉笑道:“怎么,还把瑞亲王的名号拿出来压人了啊?他养他的小白脸,关你什么相干?难不成,你就是他养的那个小白脸?”说罢,几人便哄笑起来,听到众人的笑声,那人心中更是得意,作势上下打量了邱念钦一番,又取笑道:“别说你还真有些人模狗样的,”那人上前一步,一边作势要往邱远钦脸上摸上一把,一边继续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今儿你就陪陪哥几个,哥几个今后也好在衙门里头抬举抬举你……”
话音未落,却听那中年男子“啊——”了一声,只见邱远钦一只手牢牢捏住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空酒杯,杯中的酒顺着那人的脸滴滴答答地流下来,那人受了此等侮辱,自然怒不可遏,抹了一把脸,高声叫道:“你做什么!”
邱远钦甩开那人的手,并不抬眼看人,只淡淡道:“这位仁兄怕是喝多了罢,在下就帮你醒醒酒,教教你祸从口出的道理。”
那人冲上前去就要教训邱远钦,旁边却闪过来一个人影,护在邱远钦的面前,对众人笑语道:“诸位大爷,今儿奴家的曲子唱得不好么?”
☆、闲话生(二)
原来,一旁的青娘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收在眼底,邱远钦惹到的那几个,本来是这酒肆里的常客,被泼了酒的那个姓周名齐,在衙门里头做主薄之职,人称周二爷,家世不错,官儿是乃家里捐的,在这城中也是有几分势力,此刻青娘见他嚷嚷了起来,她对邱远钦就存了几分爱慕之意,眼看这邱远钦就要吃亏,忙出面来周旋一二。
邱远钦定睛一看,却见面前立了个穿藕荷色襦裙的妙龄女子,怀抱一张琵琶,方才还怒气冲冲的那人一见那女子,面色顿时和缓了些,道:“青娘,这里不关你的事,你闪开些,我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青娘忙抿嘴儿笑道:“周二爷要教训哪个,青娘又哪里敢管呢,青娘只是想过来问周爷一句话罢了。”
周齐奇道:“什么话?”
青娘笑吟吟道:“青娘想问的是,今儿的曲儿,青娘唱得可还好么?”
周齐不知所以,只得点头道:“咱们小青儿唱的,自然是好的。”
青娘却娇嗔道:“周爷可是顺口儿打发奴家?今儿奴家唱的,可是新编的词儿,新编的曲儿呢!”
周齐急忙赌咒道:“我何时骗过你?果然是好的。”
青娘不信道:“果然是好的?”
周齐道:“果然是好的!”
青娘又追问道:“当真是好的?”
周齐忙道:“当真是好的!唱得好,曲调动人,词章也精妙,是天上人间难得一闻的好曲子呢!”
青娘软语道:“为着这天上人间难得一闻的好曲子,奴家想向周爷讨个人情呢,不知周爷肯不肯赏青娘一个脸面了!”
周齐见青娘媚眼如丝,只觉身上一酥,早将那邱远钦丢到了一旁,眯着眼睛笑道:“小青儿,你说就是了!”
青娘指了指邱远钦,道:“这个人是奴家的堂兄,会些笔墨功夫,奴家就请了他给奴家的新曲子填词,周爷方才不是说词章精妙么,正是我这堂兄写的呢!只是我这堂兄有一个毛病,多喝了几杯儿酒,便喜欢胡说南北东西,若是有什么得罪诸位爷的地方,诸位爷可别跟他计较。”
周齐料不到她的话头冷不防地转到了邱远钦上头,不由疑道:“他是你的堂兄?”又上下打量了邱远钦一番,又道,“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口气可是大得很,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填词先生呢。”
青娘见他如此,佯装赌气道:“周爷不肯赏脸便也罢了,何必浑说奴家的堂兄不是填词先生?”
周齐垂涎青娘已久,难得见她一个笑脸,今日她主动过来攀话头儿,若是平日,他早就千依百顺无不可了,可面前的这人又太可恨了些,在众人面前害得他脸面全无,若是不教训教训此人,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正在踌躇间,却听那厢青娘又恼道:“周爷好没气量,人家费尽心思唱曲子,可是您听了人家的好曲子,吃水忘了掘井人,倒说什么要给奴家堂兄点颜色瞧了!平素还听人说周爷最是大人大量,今日方才晓得不过是些虚言罢了!”
周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