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小几子,坐在院子里那颗槐树下头的石头桌子旁边起那虎头鞋的花样子。
这头银香正打着花样子,那头苏萧却推了院子门进来,银香无意间抬头一望,没料到却是苏萧,手中的银针猛地一下戳到了指尖上头去了,她“嗳哟”一声,却顾不上手中的针,拔腿直直朝着苏萧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苏萧,泣不成声道:“小姐……”
苏萧忙嘘了一声,又朝四下看了看,见并没有旁人的听到,轻声道:“傻妹妹,怎么了?”
银香泣道:“小姐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那日间瑞亲王殿下派人来,说是小姐受了伤不便移动,又说小姐在那瑞亲府上养伤,让我们不必挂念,伤好了自然将人给送回来。”她拉着苏萧左看右看,急切道,“小姐的伤可是全好了?”
苏萧微笑道:“自然是大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原来这人世间并不是没有人惦念着她的,还有银香一直在担心着她。
那银香抹了一把眼泪道,“那瑞亲王殿下派来的人霸道得很,不单是不将小姐送回来,竟然还叫我们不许探望,说是那边自然是有人将小姐伺候得好好的。”她又很是委屈道,“可小姐也知道的,我又怎么能放心呢?故而便日日去了那瑞亲王府上去求那看门的侍卫,求他们放我进去看一看小姐。”
苏萧又惊诧又心酸,想象着银香这个刁蛮的小丫头日日到瑞亲王府门口与那些侍卫纠缠的模样,不觉又有些哑然失笑道:“你日日去那瑞亲王府?”
银香见苏萧笑她,也不觉面上一红:“对啊,只是那瑞亲王府看门的侍卫也实在可恶,口风极紧,硬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只是要赶我走,”她拉了苏萧的手,两人在石头桌子旁坐了下来,她又继续往下说,“亏得我日日去磨他们,他们被缠得没了办法,只说有一位苏大人在瑞亲王殿下的别院里头养伤,说苏大人为了瑞亲王殿下才受的伤,身边有鼎鼎有名的大夫看护着,想必等养好了伤便可回来了。”
她紧紧地抓住苏萧的手,道:“小姐怎么会因为瑞亲王殿下受伤?”
苏萧摸了摸银香的头发,这丫头将那头如瀑青丝松松地挽成一个时下京中女子最常见的斜月髻,上头簪着一朵淡黄色的兰花,端是一个娇俏动人,青春年少的年纪,她也曾有过这样娇俏动人的年纪,也曾有过那样明妍灿烂的爱恋。
她垂了头,那人的影子在她的面前一闪而过,她仿佛没有听见银香提起的那个人的名号,只轻声道:“这话说来就便是极长的了,改日间再慢慢地讲给你听。”
银香还在一旁絮絮地抱怨道:“小姐难道不知道银香会担心么?遇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差人过来接银香,让银香去照料你……”
苏萧心中泛起一阵暖意,笑道:“好好好,下次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把你接到身边去,让你亲手照顾我,可好?”
银香跺脚道:“小姐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忌讳!这种事情难道还有第二回么?”
苏萧笑道:“再没有第二回了,好银香,算是我说错了,可好?”她神态中到底流露出一丝掩盖不了的倦意,“银香,这里日头太烈,我头有些晕。”
银香忙搀了她进了西屋,里头收拾得井井有条,跟她那日上棋盘街之前却是一模一样,只是此时她的心境却与那时大不一样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斜坐在床边,只含笑看着银香忙进忙出,打水沏茶,又嚷着说不吉利,非要伺候着她更衣换袍,她难推那丫头的一片好意,少不得一一从了。
正在换衣之时,苏萧却突然瞥见那衣柜子里头有一只紫檀雕花小妆盒,十分眼生,不禁问道:“银香,那个妆盒子却是打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银香一面蹲下身去给她整理衣袖,一面奇道:“这是小姐亲自在脂粉铺子上定的,怎么自己倒不记得了?”说着便转身将那小匣子从衣柜里头取出来,捧到苏萧的面前道:“小姐,这个小妆匣子是一家脂粉铺子送过来的,我想起来了,那家脂粉铺子仿佛叫什么馥香阁……”
苏萧只觉得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响,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取了那匣子揭开来,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