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果是温和滋养之物,的确是没有大误,太医辛苦了。niyuedu.com”
那太医松了一口气,忙拱手躬身连身道:“不敢不敢。”
长公主郑淣道:“大师,既然这药物俱对了症,为何从昨日惊厥昏迷到今日,足足八个时辰,父皇却未曾转醒?”
净空大师合掌道:“皇帝陛下的病根并不出在药方之上。”
一旁的谢贵妃惊疑道:“那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
长公主郑淣闻听此言,此时心中暗潮浮动,隐隐有了答案,又听净空大师问道:“陛下前几日饮食如何?”
谢贵妃回道:“前几日,陛下日日同本宫在一处,所饮所食之物乃本宫亲自过目,乃是陛下常食之物,断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净空大师摇头道:“贫僧问的并不是日常饮食。”
长公主郑淣道:“大师请直言便是。”
净空大师道:“陛下面带雪青之色,从面相而观,却是像服用了丹药所致的寒气侵体,寒热内郁而久结不散,如今累积而发导致昏厥不醒。”
皇帝陛下近年来为延年益寿,笃信炼丹制药,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长公主郑淣心中一沉,果然不出郑溶信中所料,丹药之害更甚至于毒物,而父皇如今的身体不过是风中之烛,外强中干,不过勉力支撑而已,她转头对一旁的内侍厉声道:“父皇日常所服之丹药在哪里?速速叫人呈上来。”
不多时,专司掌管丹药的小太监便捧了一方紫檀匣进来,长公主掀匣一看,俱是皇帝日常服用的丹药,只初略看来,林林总总居然有七八数之多。那小太监跪在下头道:“这些俱是陛下这几个月所进丹丸的成品,另有这数月来未曾进服过的丹丸和未及炼好的丹丸尚存在丹房之处。”
妙仁上得前来,一一用银针挑了少许细细看来,又放在鼻尖细嗅片刻,方摇头道:“这几种丹药虽对身体无益,总归并无大碍,敢问陛下除了这几种药,近日可还服过其他丹药?”
小太监两股战战,不住叩头:“确实没有了!陛下所服的丹丸都在这里了!求长公主和贵妃娘娘明鉴!”
谢贵妃仿佛想起了一件事情,惊声道:“前日间,陛下还服用了另外一种丹药!”
她一时间神情恍惚,咬牙道,“那个贱婢!居然敢下毒来毒杀陛下!”
说罢,便一叠声唤人来,“将丽妃那贱人带进来!”
原来,皇后几年前已仙逝,贵妃便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只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当初在娉婷豆蔻之年嫁与皇帝的贵妃在岁月无情的磨砺下早褪去了往日顾盼妍艳的容貌,加上又育了永恭王郑清,容色自然比不上绰约婀娜红妆粉黛的年轻妃嫔。
皇帝上了年纪,本就更喜年轻些的妃嫔,而丽妃更是年轻嫔妃中拔尖的人才,这两年来,得了皇帝不少的宠爱,加之她又是永和王郑洺封地进献上来的,背靠永和王,自然又比旁的妃嫔多了这一层仰仗,故而多少有些行为之上颇有些轻狂之意,她擢升极快,风头甚劲,贵妃虽然执掌后宫,可毕竟性情和婉,便是偶有冲突,贵妃言语中也多有隐忍,并不与她相争一二。
不知何故,这几日皇帝一反常态,日日宿在贵妃宫中,倒是这几年都未曾有过的事情。先头丽妃还沉得住气,可到了第五日上头,却实实心中没了抓拿,便在前日直奔了贵妃的栖凤殿,接口献药求见皇帝。
正值贵妃去御膳房查看皇帝晚膳,回到宫中,却将将好撞见丽妃乘了步辇,面若桃花从自己的栖凤殿中出来,贵妃只道她一心争宠,趁着自己不在之时白日宣淫,谄媚于上,饶是贵妃性子柔和,这一回见她轻狂至斯,也不由地叱责两句,没想到她却举起手中的沉香木匣,咄然道:“这匣子内是陛下隔五日必服的丹丸,乃高人所献,臣妾不过是来将此丸进献于陛下,恭祝我皇千秋万代,如何就惹得贵妃姐姐动了大怒?”
不过片刻功夫,手脚麻利的宫人便从丽妃宫里头搜出那只雕花镂金的沉香匣,打开看来,里头果然有几粒硕大如小儿拳头般大小的药丸,艳若凝血,妙仁挑了一点药丸仔细一嗅,陡然失色:“就是这个了!这丹丸中果然渗入大量朱砂不说,更有加入了极血腥之物,”他斟酌片刻,沉声道,“依我看来,乃是寒地雪狐的胎狐之血。”
众人均疑惑道:“胎狐之血?”
只见妙仁点头道:“寒地雪狐本就极为少见,怀胎之母狐更是少之又少,制药之人将那怀胎的母狐捉了来,饿三天三夜后母狐为了保全怀中